谢临砚离开的时候,沈晗昱还没醒过来,他原以为,和江西烬的这场赌局,他不会输,这些时日的温馨共处,和沈晗昱在一起的时刻,他心悦他,喜欢他笑,只要他愿意教,谢临砚就想用心的学。
以前的沈晗昱总是挂着无懈可击,让人捕捉不到他的喜好的一张脸。
沈晗昱喜欢吃甜的,爱吃外皮酥一点的糕点,但他很怕腻。
沈晗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喜欢练字,他的字很好看,不是那种粗犷的草书,和他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样秀气。
他爱沈晗昱,喜欢他的笑容,不想看见沈晗昱的背影,哪怕是不择手段地想要将人留下来。
那些抉择看似掌握在他身上,可谢临砚离不开他,这种博弈中,自动权自始至终都在沈晗昱手里。
“你竟然还活着?”
余程站在高高的皇位旁,手中拿着玉玺,斜了一眼暗道中出来的男子,阴冷又得意地笑着。
“反正今日都是要死的,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早一会儿,晚一会,结果都一样,左右都是个死字,外面那些人都是恨你的,你在流月会或许还能给你个体面,让你留个全尸,在这儿……”
谢临砚视线落在旁边另一个男人身上,眼神锋利,唇角压了压,声音冷淡又阴郁。
“萧、忆、观?呵,朕原以为你来求旨,是为了中郎将,倒是小瞧了你。”
萧忆观露出森冷的白齿,一字一句地说着,“你杀了我父王,我杀了你,这样很公平吧?”
“父王?好笑,这真是朕听说过的第二件搞笑的事情。”
谢临砚冷笑几声,抬起手指,微微曲指,从他背后突然冒出来了一群人,扭转了局势,侍卫手中负着剑,从四周破门而入,瞬间乌压压的一片,将里面的几人团团围住。
控制住局面后,为首的男子的目光炽热,拱手,朗声颔首道,“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萧忆观眼神愤怒,浑身冰凉,犹如他养在床褥中的一条毒蛇,悉心呵护,他却骗去信任后,狠狠地朝他咬了一口,给他致命一击。
他咬牙道,“宋、怀、恩,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
谢临砚目光盯着萧忆观,他原以为这些年萧忆观的刻意讨好是早早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倒是没想到,这些年萧忆观一直活在所谓的仇恨中。
“你猜朕为什么要留着你?朕为何不斩草除根?偏偏就留下你一人?”
“怎么,你是觉得这些年的锦衣玉食都是羞辱?”
“放开我。”萧忆观疯了一样挣开身上的辖制,眼神是愤怒和迷茫,是假的,都是假的,这不过是谢临砚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