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和布庄也有陈旧生霉的布料,像是这两匹布,八百个大钱,裕和布庄不会折本,肯定就卖了。
黄福咬着牙,愁眉苦脸答应了下来:“温娘子,这两匹布,我真是亏大了。唉,邻里之间,我也就不多与你讲价,你且拿去吧。只温娘子,我小本买卖,赊欠不起,你得出现银。”
想必以前巧绣坊欠布料,绣线的钱,已经败坏了诚信,引起黄福忌惮,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做买卖的诚信很重要,巧绣坊很长一段时日,都要用现银拿货,无法再日后结算。
这对温屿来说,又增添了本钱的压力。所幸她也没想过一步做大,先做好第一笔扇面,再提以后。
温屿如数拿了八百大钱,黄福点好之后,将布料包好,打探道:“温娘子,巧绣坊准备何时开张?”
“等到能开张的时候,我会请黄东家前来吃茶。”温屿委婉地道。
巧绣坊现在做扇面的事,她还不能公开,也不会开门摆在柜台上卖。
柜台的门还破着大洞,且一旦开门做买卖,税店务与收孝敬好处的会先上门。
扇面的买卖,温屿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出不起税金好处。
见温屿似乎不愿意多说,黄福也是生意人,知道里面的忌讳,也就没再多问。
温屿叫立在外面一动不动的荀舫:“进来将布料拿回去。”
荀舫缓缓转过身走了进来,看都不看黄福与温屿,一言不发去抱布料。
一匹布长四丈,宽二尺二,不算太重,就是比较长不方便拿。荀舫试了试,双手各抱起了一匹。
黄福看得瞪大眼,满肚皮的八卦好奇,不住打量着荀舫。
荀舫板着脸,还不忘凶狠地瞪了黄福一眼。
在一刹那间,黄福以为,荀舫要扑上来撕咬他一口,他唬了跳,身子情不自禁后仰。
本来黄福要叫伙计帮着送回去,被荀舫吓到,懊恼着不吱声了。
温屿看在眼里,暗暗警告地看向荀舫,与黄福笑着道别。
荀舫白脸憋红,满身满脸的戾气,回瞪向她,大步走出门。
温屿见他脚步匆匆,怕他撞到布匹,忙跟上前,用手托着布料,让荀舫走得稳当些。
荀舫连声冷哼,到了绣坊门前,粗声粗气道:“开门!”
温屿赶忙问道:“锁匙呢?”
荀舫侧过身,荀舫看到他挂在腰间的锁匙,伸手去解绳索。
“你乱摸作甚!”荀舫腰间发痒,差点卸力,手上的布也往下滑。
温屿哎呀一声,赶忙伸手去托。荀舫膝盖往上顶,接住了布,吼道:“快点开门!”
也不知荀舫如何打的结,温屿一时没解开锁匙,她干脆用力一扯。
哗啦一声,荀舫的腰带被扯下,裤子往下掉。他双腿立刻夹紧,额头上的汗冒出来,脸黑得像是块千年臭石头。
温屿突然想起三叔公被荀舫拉下的裤子,她眼角抽搐了下,拿了锁匙上前开锁,推开大门。
荀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温屿看着他,脸上浮起笑,好声好气商量着道:“我帮你拉住裤腰?”
“我要弄死你。”荀舫看都不看温屿,一字一顿道。
温屿眼里只有她的布料,道:“那你说吧,要我如何办?”
“蠢货,你来抱进去!”荀舫几近低吼道。
温屿忙上前,从荀舫手上接过一匹布。大门没卸下来,门比较窄,门槛高到膝盖,布太长不好拿进屋。
荀舫盯着温屿在门槛前蠕动,他出气如牛,终是忍不住,夹着腿蹭上前,“给我!”
温屿看向荀舫,眨了眨眼,将布料交给了他。
“裤腰!”荀舫再错牙道。
温屿手伸向荀舫的腰,帮他提住了裤腰。荀舫抬腿跨门槛,温屿紧贴着他,保证他的裤子不掉下来。
荀舫将布放在柜台上,飞快抓住了自己的裤腰,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温屿:“姓温的,老子只吃软饭,不出卖色相!”
温屿斜乜着狼狈的荀舫,噗呲一声,哈哈笑起来:“出卖色相,你哪来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