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声音低哑,她一度怀疑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接电话的绝不是她。
对面响起乔知之惊奇的声音,“夏夏,还睡着呢,你昨晚做贼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夏成熠顶着像是被灌了水泥一样重的脑袋,太阳穴好似被针扎一样,一动就带起一阵细密的疼。
翻了个身后回答:“我醒着,真的。衣服已经收进冰箱里,碗也在洗衣机里洗着,我把智域晾了就出门。”
乔知之:“……你先睡着吧,我就是告诉你我下午得回学校开会,下午茶改晚饭了,我五点来接你。”
“好……”
电话挂断后她以为自己能重新睡回去,结果在床上要死不活了大半个小时,就是睡不回去,只能认命起床。
洗漱后站在厨房里,她把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一股脑丢进锅里。
绿的、红的、白的,锅里配色看着越发眼熟,像岑冬樾给夏怀民小朋友做的猫饭。
一想起岑冬樾。
嘶……
脑子更疼了。
钥匙转动的哗啦声起,开门声伴随着智域欢快的声音,“姐,我回来了!”
夏成熠头也不回应了句:“你不是去谈恋爱了吗?”
抬手看了眼腕上皇帝的新表后,又问:“这个点就回来了?”
“江大下周要开春季校运会,她下午得回去盯着彩排。”智域边回应,边走近,声调突然间高了起来,“姐,你……”
睡不好本身就烦,听见刺耳的声音更烦了。
她猛转头盯着智域,语气不善道:“我怎么了我?”
智域倒吸一口凉气,已经抬起的手指,在听见她的声音后立马收回,生怕晚一点就会被掰断。
他边紧握着手边摇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虽是这么说,但她总感觉到智域的眼神一直在往她脖间瞟,被她瞪了一眼后才乖乖低头假装无事发生。
二人坐在对面吃饭,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她在吃,智域边划拉手机边看她吃。
她筷子一停,抬头看向满脸心虚的智域,“不好吃?”
“不是,我吃过了……”智域就连回应的声音也很心虚。
筷子一放,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你又捅娄子了?”
“没有,真没有!”智域矢口否认。
看他欲言又止好几次,那张嘴最后只吐露出几个字,还不是什么好话,“姐,你也注意安全。”
夏成熠:“???你几个意思?”
见她满脸疑惑,智域乖巧站起,轻手轻脚将椅子推回原处,指了指自己脖子侧边,随后拔腿就跑,当场上演瞬移。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侧边,明明什么都没有。
又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侧身观察,左边什么都没有,很好。再转到另一边,脖子侧边一个小小的,红得发黑的扎眼痕迹。
她用手蹭了又蹭,怎么蹭也蹭不掉。
很不好。
是岑冬樾昨晚留下的吻痕。
还被智域看见了!
她今晚还得顶着这东西和乔知之吃饭?
以乔知之的八卦程度,能给她刨根问底挖个精光。
她真的会谢!
脖子上压了好几层遮瑕,又用丝巾遮住,夏成熠总算是赶在五点前结束战斗下楼,顺利坐上乔知之的车。
起初她见乔知之没问,还自信以为骗过了乔知之,结果临下车,乔知之趁她不备,一把扯松了她脖间的丝巾,那一直不停的啧啧声直到落座才止住。
因为她直接抬手捂住了。
“啧啧啧啧,涂遮瑕了还带什么丝巾,遮瑕都蹭掉了。”乔知之戏谑道。
她拿起手机就扫了桌上的点单码,然后塞进乔知之手里,“看个屁,赶紧点菜!”
“啧啧啧……”乔知之下单动作利落,嘴上也没放过她,“你这是什么口嫌体正直?说了摊牌,结果转头摊人床上了?”
“你能不能有点人民教师的自觉,说话别一直在能播和不能播之间横跳。”她给对面的乔知之续了杯茶,“闭嘴,别说了,好吗?求你了!”
“搞定!”乔知之喝了口热茶还是没放过她,“你不是说他有钱有颜身材还好吗?试试又不会逝世。”
她放下茶杯,指着自己,“独身主义,谢绝恋爱!”
“那你还睡人家?还不止一次!”
乔知之认识夏成熠十多年,对她家里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哪能看不出她在强装无所谓,嫌弃道:“姐妹,我劝你有花堪折直需折,莫使金樽空对月。”
夏成熠故意不接乔知之的话,主动岔开话题,“朱老师,你这样带毕业班真的没问题吗?你可是语文老师啊!”
“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乔知之同样不接她的话,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时,在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响,是短信的声音,暂时救了她。
但看清信息是谁发来时,她觉得还不如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