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
等她俩走远,温零关上了门,没忍住笑了起来:“没办法,这两尊大神非得把人请回来,我也拿她们没辙,甚至刚刚还在争谁要当她的经纪人。”
“姜老师现在还没走,”温零饶有兴致道:“真不考虑签一下,你甘心她进了别的公司?”
“你甘心她替别人鞍前马后?”
“甘心她喊别人老板吗,万一遇见个什么美女总裁的,上演一出办公室恋情什么的,到时候全公司的让都看着她俩浓情蜜意,风言风语再一传,到时候来个世纪官宣,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你也知道,姜满净这小白兔,特别能招大灰狼!”
之前在电话里,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会儿温零一句接一句,乔昭脸上的挣扎和犹豫都特别明显,温零循循善诱:“惩罚前任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就是让她给你端茶倒水,让她喊你老板,让她给你鞍前马后,你想想是不是?”
乔昭:“…….”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重点是,美女总裁这四个字让乔昭莫名想起了路礼,想起了酒店饭桌上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尤其路礼还非常乐意姜满净过去上班。
突然心情不是那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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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夏的贵宾休息室空间很大,姜满净站在一排书架前,挑了本书看,听到身后大门被人轻轻拉开,她头也不回道:“不喝咖啡,谢谢了。”
她在这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不时有人进来问她要不要咖啡,要不要甜点。
她连着拒绝了好几波助理,然而这次她没听到回答,姜满净捧着书扭头。
对上了乔昭的眉眼。
似乎是风尘仆仆回来,乔昭长风衣里面是件浅蓝色丝绸衬衫,高跟鞋衬得她身影愈发清瘦修长,她还是喜欢倚着门,眸光微微下垂,懒懒又冷淡地看着别人。
对视了一会儿,乔昭先开口:“姜满净,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姜满净握着书的指尖紧了紧,沉默看着她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优雅理了理大衣衣摆,然后抬眼看着她,真情实感疑惑:“还是说,在国外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发现还是我最好骗,是这个意思吗?”
姜满净:“…….”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乔昭笑了:“骗了我一次还不够,还想着有第二次。怎么,缺钱还是缺爱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一把利刃,尖锐地一下一下戳进姜满净心口,那种涩涩难言的痛感让她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她清亮的眸底此刻是浓密的沉郁,仿若暴风雨的阴沉沉的前兆。
迎着乔昭戏谑的神态,姜满净把书重新放回书架里,说:“我不缺钱,也不缺爱。”
“确定,你现在名利双收,什么都有了,”乔昭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指尖懒懒撑着下巴道:“那还缠着我做什么呢,你身边也不缺美人帅哥,难道说都尝过了一遍,腻了,想吃点回头草了?”
姜满净闭了闭眼:“我没有谈过恋爱,这些年。”
乔昭沉默了一瞬。
“我没有和别人暧昧不清过,无论男女,你尽可以去网上搜我的绯闻,但凡找出来一点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再缠着你,”姜满净盯着她:“对不起。”
安静一秒,乔昭:“对不起什么?”
“那天的话,很难听,”姜满净不躲不避她的眸光,一如当年分手那天:“我从来没有真的那么想过,我设想过的未来里,都有你在,我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
她忽然卡了一下壳。
乔昭缓慢抬了抬眼,唇角笑意消失:“因为什么?”
“…….因为,你当时抓得太紧了。”姜满净说。
一段好的感情是让彼此互相成长、互相变得更优秀,当时的姜满净这么觉得,她看到乔昭为了这段感情失去自我,违抗长辈的想法,一意孤行。
对于年少的乔昭而言,学业、家族的公司,任何一个的重要性都排在姜满净前面。
至少当时姜满净是这么认为的。
你抓得太紧了。
所以我才会说出那些话,逼你放手。
也逼自己放手。
“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不会放手的,对不起。”姜满净眼睫垂了垂。
这些年,她总是午夜梦回,无数次梦到分手时的场景,每一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
她曾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是在高隗撇下她离开的那次,这次她作为丢下别人的那一个,也没有觉得多少轻松,反而梦魇日日纠缠着她,使她不得安生,每天都活在自我厌恶中。
乔昭嗤笑了一声:“我早就忘了,谁还没年少轻狂过,姜满净,你也往前看吧。”
说这话的同时,姜满净向她靠近,仿佛没听见,她只是问:“你身上有别的女人香水味,刚才出去见人了对吗?”
看见她蹙起的长眉,姜满净笑了下:“既然你早就忘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朝你走你为什么要躲开?”
说着,姜满净走到她面前,将她压在沙发这方寸之间,姜满净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极近的距离下,温热吐息喷洒在乔昭下巴上:“那我接下来要吻你——”
“啪——!”
静滞了几秒,姜满净轻轻笑起来。
她的眼泪同时滑落脸颊。
原本要落在唇角上的吻,被着一耳光打偏了位置,姜满净索性就以这个角度,将脸埋在乔昭白皙的颈窝里。
乔昭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耳边是年轻女人轻微的颤抖,滚烫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肌肤。
眼泪似乎怎么流都流不完,呼吸里都带着脆弱的哭腔,余光里女人白皙脸颊上的指印很清晰。
乔昭:“……..”
不知过了好久。
姜满净说:“宝宝,你是真的不会再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