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要了纸和笔墨，又开始绘图，柳南时这边也查出些许眉目。关于内应的事情，三府四城的分道总共出现了三个内应。都已经顺利解决掉，对完消息，沈九问进展，柳南时便说至今不知道老巢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抓那些姑娘做什么。

天行道从这个团伙里救下两个姑娘，问她们都经历了些什么，姑娘们的回答出乎意料，“就是一起历练啊，都跟家里说过。也和家中时时有联系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那些道友不是恶人，他们很和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沈九：“.......”

柳南时便说，女修士给人的感觉就像被施法封了记忆，但仔细检查，身体确实没有什么损伤。“而且这些女修姑娘和白衣修士在一起，没发现他们为非作歹，倒是彼此友好，相处和睦，所以总道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重视了。一度认为我们小题大做，案件逐步降级。”

这些都是白衣团伙内应被端之后的进展。沈九闻言，惊叹一句碰上高手了：对方的应变相当神速。甚至还扭转了局势和舆论。“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放弃不管了？”

柳南时否认，“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虽找回几个姑娘，人家也说自愿交友，但不能以偏概全，毕竟还有失去联系的，得继续找。”

只是这件案子的级别从一开始的重案定成了现在的小案，总道不会再插手，全权交由地方负责。地方上有两家分道已经销案，不再过问。其他几家参与此案调查的分道，还在观望。

沈九有点担心，“那.......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这件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我会一直追查下去。”柳南时很坚定，“即使分道接到命令要销案，我个人也不会放弃。”

“你好有责任心。”沈九赞叹。

柳南时态度端正，神情坚定，“职责所在，责无旁贷。”

沈九：“.......”默默点个赞吧。

交接完消息，沈九准备离开，柳南时问她去哪里，要回延川？

沈九便说可能会回去，但在此之前，想去玄武大会见识见识。

“没准我们还能再见。只不过我手头还有些要务处理，得晚些时候，”柳南时说，“我怀疑但不确定，白衣团伙会不会去玄武大会。”

“那我倒是可以先替你探探路。”沈九道。“终究那五千两灵石还没还清，你若有吩咐，莫敢不从。”

柳南时突然说，“不用还。”

沈九：“.......”

“我的意思是.......”柳南时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你出门在外，手头总会有不方便。我可以再借给你一些。”

说着，拿出一只灵石袋递给她。

沈九：“........”

柳南时道，“不用客气，欠多也是欠，欠少也是欠。你之前给了那么多消息，前头的就当抵消，这回的欠条可以重新写.....”

沈九：“........”他到底在说什么，不是很懂。

猴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暗示沈九，拿着拿着。见沈九不动作，自己替她接过来，沉甸甸的。又作揖谢过柳南时。

柳南时心情不错，唇角微勾。这对于习惯性不分好赖一律冷脸的人实属难得。

猴内心得意：这家没我得散。

沈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挥手道别 ，约好玄武大会碰头，带着猴离开柳南时家。

出门前，突然想起柳南星，本来想跟柳南时说她见到了柳南星，后来又觉得不妥，如果说出来，衍山这件事情就会暴露。还是算了吧。

沈九出了河州城，终于实实在在坐着马车前往玄武大会举办地。出了城门往东南，想起来要给衍山的孩子带零食水果，将甲人从指环中放出来，命它们抬着蔬果食材往山上送，猴问她，“你不上去看看？”

沈九盯着微微震动却没有任何显示的数据指环，摇头说不去。

做完这一切，甲人下山来，自行折叠收进指环。沈九亲自驾车，往玄武会方向走。身后策马追来一人，高声呼喊，“前面的，等一下！”

沈九停车，猴在车辕上坐着，闻言钻进了车里，跟沈九说，“是柳七公子。我需要回避吗？”

猴等着沈九的决定。但此刻沈九脂粉未施，没戴仿生面具，就是沈九，不是宁秭莘，现化妆也来不及了，跑的话，也来不及了，因为柳南星速度很快，已经停在了马车后面。

沈九闭眼，深呼吸。然后对猴说，顺其自然吧。

猴跳下车，仰头看着鲜衣怒马的柳南星，柳南星则戏谑的看着猴，“哎哟好久不见呐，无言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