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前面的同窗们都低着头受训,便悄悄拉着同桌的手,猫着腰来到窗户旁。
同桌的胡绣被她的大动作吓了一大跳,担心被人发现紧张地东张西望,见没人关注后面才悄悄松了口气,她也没多嘴问,只开心地跟着阿丹行事。
黄明山悄悄退去外面放风,爬爬将碗放在窗台上,然后将筷子递给阿丹。
阿丹赶了一半饭菜到盖子上,将碗和一只筷子递给胡绣,自己端着盖子用另一只筷子大口刨饭吃。
胡绣感激地看了阿丹和爬爬,她早上吃的少饿得慌,闻见了馋人的肉味,也跟着小口小口快速吃起来。
爬爬则垫着脚尖,盯着阿丹她们后面。
阿丹两人怕夫子赶回来,都吃得比较着急,等胡绣也吃完后,爬爬便带着空碗悄悄溜出了女院,和放风的黄明山两人一同去了膳堂洗碗午休。
阿丹和胡绣两人擦了擦嘴,满足地转身回到课桌,胡绣刚站好,余光便见旁边桌子的两个少女在悄悄打量她,她吓得心一跳,赶紧拉了拉旁边站着的阿丹。
阿丹转过头,也看见了旁桌转头看她们的两个学子,她表面淡定地朝她们笑了笑,内心慌得竹鼠尖叫。
她见旁桌两人也友好地朝她笑了笑,便知道这两人极有可能不会告她们的状,正准备松口气,便见旁桌的旁桌,以及那个被夫子免罚的学子的同桌也都向她看来。
阿丹:“……”
阿丹只好一一微笑:姐妹们求放过。
姐妹们递了眼神给她:是姐妹就有福同享!
阿丹赶紧点头:没问题!
回去就和爬爬他们商量,如果明天中午还受罚,就让他们多带几份饭,不过也不能做亏本生意,等傍晚放学了,约着后排同桌们商量商量,饭钱必须当天结。
爬爬在村里面本就是孩子王,如今到了学堂,见着许多陌生孩子丝毫不犯怵,而且武小郎和平时要好的孩子都在一个学堂,都知道爬爬武功高强,一个午休的时间,他便以武力和自信征服了大多数慕强的同窗。
至于其他同窗,想和他们一起玩儿,就一起玩儿便是,大家都比较客气,只有几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眼高于顶不屑与他们玩。
爬爬他们一群人围在由几桌课桌拼成的大桌子前抓石子玩儿,那几个小少爷路过他们踹了几下桌子,嘲笑几声:“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爬爬刚抓完一把石子,看着走在中间矮宽的背影问道:“谁呀?”
旁边一人说道:“中间那个矮胖子是唐地主家的少爷唐光耀。”
武小郎:“不是说唐地主家没儿子吗?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姐。”
“唐地主家没有儿子,便找他弟弟过继了一个,喽,那个就是了,自从过继后他便傲了起来。”
“唐地主家虽说是唐乡最大的地主,但在安吉县也排不上前五吧。就说武小郎家,在整个安吉县开了许多武馆,又开了镖局;还有胡小郎,家里的农庄牲畜卖到了隔壁几个县城,都不比唐地主家差吧,他傲什么。”
“许是一日得了泼天富贵,便像螃蟹般横着走了。”
爬爬乐呵道:“那就让他趴着走。”说完丢了一个石子过去,正好跨门槛的唐光耀脚筋一麻,摔倒在地,满脸肥肉都颤抖起来。
众人哄笑起来。
经常和爬爬一起玩的一个小孩趁着笑声赶紧将地上的石子捡起来扔给爬爬,爬爬一个招手便接住了。
唐光耀摔出了鼻血,他手一抹便见到了鲜血,吓得差点晕过去,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苦,今天流了血还受了嘲笑,气得满脸通红怒道:“笑什么笑!”
“笑趴地的大乌龟呀哈哈哈。”
“还儿有其他让人好笑的东西吗?”
唐光耀听了差点脑出血,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去打嘲笑的人,结果膝盖摔破了,脚还麻着,挣扎了几回都没爬起来,喊道:“还不快过来扶我!”
旁边的几个小跟班赶紧将他拉起,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将他送去了学院旁边的药堂。
现在学院门前赏花的唐书画见了受伤的唐光耀嫌弃地避开了些,又想到娘亲的叮嘱,假惺惺地跟着跑了几步,问了几句情况,然后便一脸晦气地回了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