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但挣不脱裴舟在手上的禁锢,隔着冬装厚重的外套,仍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不安躁动,只能试图用言语将他唤醒。
然而他却忽然俯身,本就近的距离几乎亲密无间,从他身上散出的热潮将她笼罩。
“欢欢……”
他又念了声,凑近她的发间闻了闻,缓慢的一路向下经过眉心、耳后一直到脖子,鼻尖若即若离地掠过她的肌肤,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带着潮意,带起她身体异样的感觉,仿佛要在对方的灼热中瘫软、融化。
他忽然在她颈侧停住,像野兽在确认同伴的气息轻嗅,忽然又出声,
“欢欢!”
这一声像是在确认。
梁欢欢刚想回答,忽然颈侧一软,她猛地瞪大眼睛,
先生是在?!
脖子上柔软的触感如细密的雨点落下,惊起一片痒意,也让她身子不住的发软颤栗。
“先生……”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忽然柔软的触感一变,有更潮湿柔软的触感在脖子上流连、啃咬,带着轻微的刺痛。
他像一头捕到猎物的凶兽,在进食前用舌头舔舐着猎物的皮毛,寻找最柔软适合下口之处,从而一点点将对方吞噬掉。
梁欢欢凝在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下,这样的裴舟让她感到陌生,那种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法反抗之感,也让她感到害怕。
“先生,你到底怎么了,我害怕……”
她没再试图反抗,只是安静的躺着,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自眼角滑落,没入鬓间。
似是尝到了她脸上的潮湿,如野兽般□□啃噬的人突然停下动作,接着是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要吸尽周围浑浊燥热中的新鲜空气。
梁欢欢一开始只是呜咽着,之后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号啕大哭。
即使裴舟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其实也没生气,更多的是委屈,委屈自己喜欢信任的人认不出自己,任自己怎么说话都没有给出回应。
就像一个原本很在乎你的人,突然间就不在乎不尊重你了。
她哭得忘我,没注意到钳着自己手腕的手正一点点松开,身上的人也在抽离。
直到有滚烫的指腹攀上她的眼尾,轻轻擦去滚落的泪珠。
“对不起……”
喑哑的道歉声,仍带着未褪去的贪欲。
她慢慢止住哭声,试探性叫了声:“先生?”
“……嗯。”
“先生!”
得到确定的答复,她再也忍不住扑起将人紧紧抱住,“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接触的一瞬间裴舟几乎连呼吸都在颤抖,理智告诉他要将人推开,可她的气息也潮水般向他涌来,身体比理智更加诚实,燥热感再次席卷着将理智吞没,要推开的手慢慢扶上她的后腰、攀上她的背,一点点按向自己,想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的欲念无限放大。
可梁欢欢没察觉到,记起她的裴舟于她而言就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将人紧抱絮絮叨叨着,
“呜呜呜,先生你到底怎么了,我好怕,我在想你是不是修炼入魔了,怕你控制不住力量反噬自己,怕你以后都记不起我了,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裴舟的脑子几乎被欲念占满,却忽然感觉到有冰冷的液体自她脸上滴落,落到他的肩上,再顺着肩膀滑进后背。
猛然间神智就清明了几分,强忍着身体的渴求将人推开。
梁欢欢一个恍惚,只感觉一股力量将她推开并送出门外,等她回过神已经站在房门外。
“嘭”的一声房门紧关上,裴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走,出去住一段时间,我现在……很危险!”
梁欢欢拍打着门,想问很危险是什么意思,可门内被裴舟用灵气抵住,她推不开,只能边哭边喊,
“先生修炼真的出问题了吗?怎么办,我怎么才能帮到先生?师父,我把师父叫来!”
“走!”
屋内的裴舟仍在叫她离开,同时伴随着痛苦的低吼。
这种情况下梁欢欢怎么能放心走,一边召唤着师父,一边努力想着和修炼有关的事。
鬼和其他生灵修炼的方式不同,而她连体内的灵气都是自己产生,这个时代能修炼的人又少之又少她没接触过,所以对这方面知之甚少。
只听说过修炼很艰难,特别是那些修为了得的人,一个念头想岔就会入魔遭反噬重伤或者直接爆体而亡。
她不想裴舟落到那个下场,叫了会师父没反应之后,听着屋里时不时传来的压抑闷哼,一个念头愈发坚定。
她忽然朝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