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
视线向下,花逸辰紧攥的拳头,狠狠抵上胃部,外表上看都能看出用力之大。
深深凹陷下了一块。
状态异常,来不及再细细检查,叶疏白连忙去找另外两人寻求帮助。
“来,搭把手,我们先带少爷去医院。”害怕出事,司机们第一想法是带人去医院。
司机手才碰到花逸辰衣角,花逸辰似有感应,直接打掉了伸过来的手。
“滚。”
昏昏沉沉间,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热气增加,红了花逸辰高挺的鼻尖,视线黏糊模糊视线,烫到迷糊,花逸辰挣扎睁眼,看向来人,压下肿胀咽喉上涌的腥味,语气愠怒。
司机几次尝试无果,终是放弃。
问了症状打算出去买药回来。
只剩下花逸辰和叶疏白两人了。
人难受的样子,映入眼帘,叶疏白看不下去,上前一步。
打算上手将人转移到床上,沙发可不舒服。
尤其对于生病的人来说。
自带的警惕心,即便是生病也不会消失。不出意外,叶疏白触碰花逸辰的手,都被他狠狠给拍开了。
两个都是犟种。
来来回回,上百下,终于是生病的人,体力处于下风,花逸辰妥协了,随着病症加重,灌铅的手肘不再抬起。
接受叶疏白的动手动脚了。
火气蔓延全身,闷哼出的气息都带着浓浓热意,花逸辰没力气动了,之前消耗的体力却一时缓不过来。
鼻子呼气吸气,已经不满足他目前的状态。
只得嘴巴微张,企图大量吸入空气,来缓解生病带来的缺氧感。
从小到大干惯农活的人,别看叶疏白比花逸辰看上去更瘦弱,力气却是杠杠的。
现在花逸辰正在他的怀中,打横抱着,花逸辰的头无力埋在他的肩头,浓重热意呼出,热气在微凉风中过渡,散了些许热量,多了点温意,吹的人痒痒的。
难受的人脆弱琉璃一般,落在自己肩头,近极了。
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风流恣意中透露出深深的游离,是的,游离,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的,旁观感。那日这个充满矛盾,仿佛不理世事的人,居然会给自己解围。
叶疏白听完花逸辰与顾祁对话后,分析出这人背后势力,权衡利弊下做出了,选花逸辰的选择。
或许还带着对这股游离感好奇的执念。
现在,烧迷糊了的人,隐忍克制,不似外表张扬。
好像更贴切他了。
越疼越难受,花逸辰越安静。
叶疏白踏过最后一级楼梯,怀中人仿佛缓过了劲儿,呼吸减缓,闷哼更是无了。
将人放到床上,正准备查看人是否有所缓解。
花逸辰却猛地把他推开,跌跌撞撞往厕所跑去。
叶疏白怔愣一瞬,立马紧随其后。
哗啦哗啦流水声响,花逸辰双手撑在洗漱池处,额前碎发湿透,零星滴落水珠,胸口正剧烈起伏,殷红双唇上下翕动。
难受至极的模样。
花逸辰不开口,叶疏白也不催促。
花逸辰下午没吃什么东西,第一次就吐空了,仍有想吐的趋势,持续半个多小时,他终于觉得好了点。
就这流水再次洗了把脸,冰凉之间触碰到滚烫额头,他才意识到,好像这次是发烧了。
太久没有除了那个病之外的,症状了。
习惯独处,没有注意到其他,花逸辰旁若无人,迈着沉重步伐,也不理会滴水的头发,慢悠悠走了出去。
脑子火烧短路一样,只想上床躺着休息。
再无其他。
叶疏白厕所不想打扰,现在人踉踉跄跄在面前经过,无法再坐视不管。
手肘处多了只扶着的手,花逸辰下意识推开,清水洗脸,理智尚存些许,是叶疏白。
准备外扩甩手的动作,悄悄收回,任由叶疏白带他到床那边去。
花逸辰的小动作在他自己眼中悄无声息,在叶疏白眼中却是慢动作,虽然很轻。
动作意图却清晰可见。
把花逸辰扶上床,盖好被子,叶疏白立马下楼。
外面车声响了,想来是药买回来了。
叶疏白全程动作极快,再次出现,把退烧贴贴在花逸辰额头上后,端着温水,拿着药询问,“花少爷,吃了药再睡。”
略微缓过劲,学着之前难受时的做法,疯狂在痛意中催眠自己,强迫自己快点入睡。
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快要找到之前催眠入睡的感觉,轻柔的呼喊声。
感觉,消失了。
花逸辰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看,那个打扰自己的人,本该生气,生很大气的,可是声音太过温柔,好像忘记了。
不,是烧糊涂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