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宋爻摸着下巴,像模像样地在考虑。
程景宁凑到前面,视线低一点,突然瞥见了那张纸上的内容,“卧槽,这不我简历吗?!”
宋爻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哪儿捡的啊?”
“粘你背上的。”
程景宁抓过简历,不确定地翻过来瞧,上面有她用铅笔画的谱子,以及半首歌的歌词,额头瞬间黑线了,“够了够了,笑那么多哈干嘛呀,一点儿不矜持。”
宋爻眼妆都快花了,抽了张纸巾,边按眼角边觑她几眼,“程小姐,一首歌五万,卖不卖啊?”
程景宁耳朵红了,犹犹豫豫地说:“没写完你也要啊?”
宋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她:“你看这是什么?”
“你想听什么?星星?弯月?”程景宁轻轻一哂。
宋爻:“......”
程景宁:“眼睛呗。”
宋爻摇摇头,“是尺。”
程景宁乐出了声,“宋小姐,这么老土的梗你也用啊,这种写小说里都要被读者骂的。”
宋爻凤眼微眯,反问她:“那你骂吗?”
“我不骂。”程景宁撇了撇唇,倏地眉开眼笑的,“老板,是我逾矩了。”
“哎哟。”宋爻不禁感叹了,扣好安全带,轰了脚油门,“既然你也有合作意向,那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
结果,她们选择了商场。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以程景宁的话说就是——“穿戴整齐可以提高她的商业价值。”
她选了家小众品牌,主打是中性风,价格也适中,蛮合适她现在的消费水准和审美要求。
宋爻就跟那大总裁似的,往沙发上一坐,抽了本杂志来看,就不咋动弹了。
说到底,两人就算一见如故,现在也才两个“故”,故事章节都没拉到两章。
程景宁买衣服是不打算问她意见的,一来是显得挺暧昧,二来是混熟了不好抬价。
她自己搭了套衣服,看了下标价,心里觉得蛮靠谱,就让店员结了账,剪了吊牌后,去更衣室换了。
程景宁上身是衬衣与飞行夹克的叠搭,下身是宽松阔腿裤和黑色马丁靴。
她走出来的时候,还特地抓了下头发,挺让人眼前一亮的,周围好几个小姑娘都露出了姨母笑。
“老板,走吧。”程景宁扬唇一笑。
“你想听什么?”宋爻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笑说:“是哇偶,还是天呐?”
哎呀,挺烦人的。
程景宁翻了个白眼,“听个屁,快走。”
现在的情况和求职又不同,是双方都有需求,所以不存在上下位的关系。
程景宁不爱计较那么多,而且宋爻这五万对于她来说是意义非凡的,虽然对方可能都并不知道是在雪中送炭。
程景宁很感谢她,所以订了家口碑很好的淮扬菜。
菜没上,先上酒,程景宁有借酒消愁的嫌疑,先倒了三杯酒,一口气喝干净,“宋小姐,我先走一个。”
看样子挺豪迈的,有千杯不醉的架势。
宋爻看她心里郁闷,也没想着拦。
而且配清淡的淮扬菜嘛,上的是低度数的米酒,用粉青色的瓷瓶盛着,再取个温文尔雅的名字,赚得就是个意境的钱。
没想到啊,不过十分钟,她就后悔了。
程景宁趴在桌上,捏着酒杯,脸颊酡红,声音沙沙的,“呜呜呜,我年轻的时候,她说喜欢成熟的,我好不容易熬成姐了,她又喜欢嫩的。”
“呜呜呜,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磨着牙说的。
这时候,服务员上菜,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宋爻脸上都臊得慌,轻声呵了句,“我说,不能喝别喝了。”
“能喝!”程景宁趴在桌上流眼泪,这次不哭出声了,就紧紧咬着嘴唇,“女高我也可以啊,不就是制服嘛,我那件还没扔呢。”
她说:“校服加黑丝,我能骚得没边儿了。”
宋爻简直是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