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许颂今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了,仅此一瓶。
罗曼尼康帝,是他18岁时,外公送给他的酒,他一直没舍得喝。
许颂今忍痛,加之自己也想喝,再加之程潭喝了,改天还可以讹他一瓶,抬了抬下巴,“够面子吧。”
程潭把酒打开,给许颂今旁边的玻璃水杯中到了小半杯,正襟危坐,“荣幸荣幸。”
一方面是在家里喝酒,另一方面是他今天开心,许颂今喝了一小杯之后,就有些收不住了,脸颊上浮现红晕,他把玻璃杯推到程潭面前,“再给我倒一杯嘛。”
尾音含含糊糊,黏黏腻腻,像今天的酒一样,让人发醉。
程潭又给他倒了小半杯,“好了。”
许颂今摇头,指着红酒的位置,“还没满,要倒满。”
“……”程潭给他添满,几乎快要溢出来,“叫你小酒鬼,可一点都没冤枉你。”
许颂今趴在桌子上,低头喝了一口之后,双手捧着玻璃杯,一小口一小口吞咽着,“好喝。”
火锅已经彻底不吃了,程潭起身收拾残局。
当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再回来的时候,满满一瓶的酒现在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程潭捏了捏眉心,看到许颂今还想去再倒的时候,他按住了许颂今的手,“再喝明天就头痛了。”
“我没事呀,我很好,我没醉!”许颂今伸出两根手指放到脸侧,像是在给他保证,“我就喝一小小小口,好不好嘛。”
程潭把酒瓶盖上了,这事没得商量,掀开眼眸看他,“今天不做游戏了?”
“游戏?”触发到了许颂今的敏感词,他立马就站了起来,“要做的。”
猛地起身,许颂今眼前发黑,又喝了这么多酒,酒量本来就不好,头脑发沉,整个人都想往后跌。
许颂今下意识地去抓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他手指一热,被一股外力拉扯。
“啪——”
程潭拉着许颂今的手,一个巧劲,许颂今跌落在了他的怀里,浑身散发着酒香,嘴里还不忘游戏,“要玩。”
“游戏瘾怎么这么大?”程潭半抱半托着人,来到了沙发上,将人安置好,准备去冲一杯蜂蜜水。
他问的这句话,也没指望小醉鬼回答。
许颂今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低着脑袋,可怜兮兮,“不要走,要、玩游戏。”
“会死的。”
最后一句话,很轻,可程潭还是听到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先安抚许颂今,嗓音带着温柔,“我不走,游戏是有人逼今今玩吗?”
想到很有可能用死亡来威胁今今,他眼底闪过阴翳,指尖用力到泛白,肌肉紧绷鼓了起来。
许颂今点头,仰头看着程潭,眼尾湿润一片,“系统、系统让我做任务,完不成会死的。”
“脑子痛。”
系统?
这是程潭的知识盲区,他愣了一下,声音还带着没有消散的凉意,“什么系统,任务是要做游戏吗?”
许颂今委屈巴巴,倒豆子似的把能说的都给说了,最后说完,他背过身子抹了抹眼泪,“你要是不想和我做,你就走吧。”
“等会我和系统商量商量能不能换个对象。”
程潭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咬着后牙槽,把人转了过来,“玩,现在就玩!”
许颂今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潭,整个人现在坐都坐不稳了,歪歪扭扭地靠在沙发上,衣服早就散落,露出香肩。
看到许颂今的手握成一个拳头,程潭把骰子塞到了他手里,声音低哑,“今今,赢了。”
小笨蛋,怎么每次都要先出石头呢?
丢了一个二点。
许颂今食指和中指模仿走路似的在图纸上走着,走了两下停下来,紧接着整个人都要趴在了图纸上,嗓音绵软,“嘴上,叼一颗,葡萄,喂给对象,注意!”
说到“注意”两字时他的声音突然扬高,“不要!碰到!对方的嘴巴了。”
他念完之后,抬头看着程潭,伸出指头,“听懂了嘛?”
葡萄桌上就有现成的,程潭捏了一颗想放到许颂今的嘴里,“听懂了呢。”
许颂今死活不张嘴,他捂着自己的嘴,疯狂摇头,“刷牙,刷牙呀。”
程潭半抱半搀扶着许颂今来到了洗手间,帮他把牙膏挤好,接好水。
咕嘟咕嘟——
许颂今呲着牙认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刷牙的同时也不忘督促程潭也给自己刷了干净,“你也要刷!”
足足刷了两分钟,许颂今漱干净口之后,他抱着洗手间的门把手,侧脸贴着上面的玻璃,眯上了眼睛。
程潭捞过人,抱小孩子似的把许颂今抱到了沙发上。
许颂今这会眼睛睁地圆溜溜,他手指带着洗手液的清香碰到了程潭的嘴唇,“张嘴嘛,我看看。”
程潭听话地张开了嘴,只见许颂今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摸了摸他的牙齿,哼唧了一声,“哼,难受了吧,你上次手指伸我嘴巴里,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真是难为他说他这一大段话,还不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