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周围的一切突然停滞了片刻,女人重复问了一句:“你喜欢交朋友吗?”
“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
段浦生愣住,迟疑了一两秒,心虚道:“抱歉?”
女人忽然笑出声来,听起来很是开心,连连拍着306的门口,突然房门破了一个小洞,一只眼睛出现在洞口,视线锁定在段浦生身上,她说道:“果然,我们天生一对。”
只听女人说完这一句,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女人的尖笑声,咚咚的声音在天花板和木地板上持续不断的敲打,段浦生被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直到他咬破了舌头,血腥味从口中弥漫,他才脱离掌控半跪在地上。
女人似乎离开了这里,声音也越走越远,而周围的骨头人在通道里不知道触发了那根神经,一直在活蹦乱跳,让人心慌慌,隔了好久房间里才归于平静。
直到深夜,外面一楼传来轰隆隆的推移声,段浦生犹豫了片刻开门出去,走廊的深处,一个高而纤瘦的女人站在走廊的尽头,披着斗篷看不清样子,只见它穿过长廊便没了踪影。
楼下传来动静,他扶在栏杆上往下探,方才看见的女人出现在一楼,此时径直朝圣母玛利亚走去,动作流畅又轻柔,好像月光下潺潺流动的小溪,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随着她的步伐而摆动,浑身散发出优雅的光芒,她自顾自的舞蹈,借着月光欢快的哼着歌。
一楼还有些蹊跷的地方,段浦生没看清是什么,只抓住了一点黑色的细缝,而那座雕像朝着306的方向温柔一笑。
就在段浦生思索那条缝隙代表什么的时候,楼上一阵尖叫,他抬头,银光掠过他的眼睛,和楼上的茉莉对视,她身形晃荡,马上惨白着一张脸,此时死死捂住依兰的嘴,那位小姑娘的脸上一样惶恐苍白。
茉莉同样看到了段浦生,她朝段浦生点头打招呼,侧首垂眸抹去受惊的眼泪,随后乘坐电梯回了八楼。
“段浦生?段浦生!”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可段浦生依旧没看到人影,而那座玛利亚雕像一直看着这边,脚步微顿,沉默的回了房间。
回房间后,段浦生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解古道,睡意全无,坐在椅子上安静整理这几天的想法,整个后半夜一夜无事,一夜平安。
隔天一大早,解古道一醒来便看见段浦生坐在椅子上,两手搭在靠背上,顶着熊猫眼看着他,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愧疚。
段浦生见解古道醒了,连忙说道:“昨天那个女人多问了一个问题,还说了一句话。”
解古道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段浦生坐过来,足足睡饱了一晚,他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他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段浦生,随口问道:“问了什么?”
“她问我喜不喜欢她。”段浦生满脸疑问,缓缓将昨晚的情况告诉解古道,“我说了抱歉,结果她笑着说了‘果然,我们天生一对’,后面就走了,一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抱歉。”解古道重复了这一句,忍不住笑出声,乐道,“你还挺大胆,怎么不顺着之前的问题回答?”
段浦生没有直接回答解古道的话,反而道:“总要有说真话的时候吧。”
解古道看着段浦生没说话,两两对视,段浦生先急了。
“为什么会说天生一对?。”段浦生疑惑道,“在你们组织收集的线索里,有说这个吗?”
解古道喝了一口水,摇头回:“没有。”
段浦生收了解古道手里的水杯,一番猜测道:“这是不是说明我触发什么禁忌了,她才这么问?”
“不会。”解古道看着段浦生不停忙着,揶揄道,“这只能说明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
段浦生拍了拍手,走近解古道,诧异道:“你认真的?”
“当然是不认真,这种情况原因很多,要么你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要么你真的触碰了禁忌,又或者她真的喜欢你,很难说的。”解古道开了门,懒懒扫了一眼下方的情况,漫不经心道,“你昨天不是说妮娅的声音和晚上提问的声音一样吗,你说对了,现在的妮娅就是他。”
“妮娅?不是说她们长得不一样吗?”
“你都还没见过,怎么知道不一样呢?”解古道看着自己手中的身份牌,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306,1/250,人又少了大半,他温声道,“托你的福,大好人,昨天我睡的很好。”
段浦生同样看到那张身份牌,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就将近死了两百人,按理说既然失败重组了那么多次的世界,大家基本上也都知道了规则,怎么还能死这么多了。
“什么都知道的话不就没意思了,这里的一切都由主宰掌控,规则大家都能背熟,人的心情大家未必都能揣测准确。”解古道侧头示意段浦生坐旁边的长椅,他解释道,“如果房间溜进来什么脏东西,也是会死的,房间就相当于一个安全屋,答对问题锁门,但如果屋子本来就是坏的,询问就没必要了。”
“可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只知道妮娅是提问的人和骨头人的通道,通道还只是一部分。”段浦生扶额哈欠连连,苦闷道,“你们的线索应该挺多的吧,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找地牢入口、关闭通道、杀主宰,这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解古道摩挲着身份牌,告诉他,“今天要听故事,现在休息会儿,等会打起精神听。”
段浦生疑惑道:“故事?”
解古道收好身份牌,低声道:“嗯,妮娅和塔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