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人会在花聿容的药里下毒?花聿容房中那个侍从武功似乎不差,寂无云暗中跟踪了几回,那人回回都是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看来也在提防别人跟踪。
天色渐暗,已近傍晚。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客栈楼下除了掌柜和小二,空无一人。
寂无云找了个略微避风的地方坐下,叫了一碗面。热气腾腾的面很快端上来,他拿起筷子,拨拉了一下中间一团黑乎乎的海菜。
那个可疑的侍从差点把一切都抹掉了,独独漏了丢进灰堆的药渣。寂无云悄悄找到那些药渣,摸出幻音石丢了进去,只一瞬间,雪白的圆石头就化成了一小撮黑色粉末。他心中一惊,这只是药渣,花聿容喝下去的几大碗浓浓的药汁得有多毒!
一碗面吃到天黑还剩半碗。客栈的门吱嘎地关上了。现在还不到打烊的时辰吧,寂无云正想着,啪啪啪,所有的窗子也都关上了。筷子刚捞起的几根面看来是来不及送进嘴里了,他身边围满了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和明晃晃的兵器。
整个客栈突然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大窟窿,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楼上的花聿容和尉迟骏也没能幸免。寂无云放下筷子,就在那一瞬间,无数光弧蜂拥而至。
这些人都是用剑,中原的武功路数,剑招比较奇特,虽然内功不算深厚,但配合起来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果然,这是个剑阵,以八卦形状一层包一层,逆向穿插,寂无云被围在当中就好像被困在一个蜂窝里,虽然仔细些便可保证不受伤,但时间久了,难免会因为力竭而出现疏忽,任何微小疏忽都可能丧命,这应该就是这个剑阵的厉害之处。
寂无云在蜂窝里跟所有人都交个一遍手,确定没有那个侍从,正想着,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探其罩门。”
寂无云没有抬头看的功夫,只用眼角扫了一眼,踩在栏杆上的是一双侍从穿的靴子,应该就是那个人了,花聿容躲避的那个侍从。
剑阵应声又发生了变化,寂无云一边赤手空拳应付着翻飞的剑刃,一边思考着这个侍从的目的。他依然用的武当的功夫,罩门早就暴露无遗,而这老头却不依不饶,难道他看出了这只是个幌子?
突然,眼前的人影一阵虚晃,寂无云顿感丹田一阵剧痛,腰不自觉地弯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利刃就刺穿了他的右臂。
“哈哈哈……”头顶盘旋起森然的笑声,“寂无云,你可听说过虚灵散?它就在你那碗面里,还有你的茶。你也不必怪自己大意,因为你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它。楼上的那些人也一样。只不过,你会比他们运气好点,我只会抓你,不会杀你。”
丹田的剧痛把寂无云对花聿容和尉迟骏的担心打成一截一截的。
“你若肯放弃反抗,乖乖跟我走,我便给你解药,你也少受点罪。”苍老的声音听上去跟沙子一样粗糙。
“你是谁?”寂无云忍痛问道,他拼命回忆着那个侍从的面孔,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知道了也没用。”
寂无云无法再开口,他感到内力在逐渐减弱,如同瘫痪一般不听使唤,这样,再厉害的招式也成了架子,形同虚设,没有任何效果可言。
四肢变得沉重起来,本来闭着眼睛也能避开的剑招却接二连三地刺在身上。
“好了,到我了。你们让开。”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头顶落下,镇得寂无云不由地倒退两步,心想普通人这一下就五脏尽裂了。
难道他看出了我的罩门?寂无云手腕一抖,一条银光腾空而起。捆龙索一口咬住那侍从的胳膊。
侍从使劲一拉又变拳为掌,一掌击出,巨大的力量顺着捆龙索逆行击中寂无云。寂无云和捆龙索一并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木柱上,一人抱不过来的柱子就脆声声地断了,顶上的走廊哗啦一声塌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