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叫！”商棋冷冷道，“我从不收徒。”

“啊？古灵儿皱起眉头，扼腕叹息道，“唉！那你万一死了，你这一身绝学不就失传了？真是太可惜了！”说完偷偷抬眼看商棋的反应。

不料商棋不羞不恼，缓缓道，“咒一咒十年寿。”

“哈？”古灵儿本来憋着笑等着看笑话来着，冷不丁给气出了内伤，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我可是好心怕你后继无人，你倒好！切，就差这十年寿？真是！”

商棋望着远处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差啊……”

古灵儿一愣，敏感地捕捉到了有些异样的气氛，腾地站起来，抓住商棋的袖子，眼中荡漾着激动的水光，说道，“不是吧？那你一定要把这身本事传给我啊！我爹说我很机灵的。我一定能在你死前尽得真传的！”

“你爹没说你很晦气吗？”商棋转身欲离开。

“没说。喂！你别走！”古灵儿急忙上前扯住商棋的袖子，“万一教主哥哥需要帮忙……”

“与我何干？”商棋冷冷地甩开古灵儿地拉扯。

“那你为何来？”古灵儿质问道。

“我来是为了看看白鹤楼的下场。仅此而已。”商棋说完就走了。

“哎！你等等！”古灵儿看着下面杀疯了的人群，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商哥哥，你看我把如此大事都抛开了，你就收了我吧！”

“不收！别跟着我！”商棋依然冷绝。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消失在树林中。

下面的杀戮中，沈念和林巧巧把林妙音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青凌还是被林储拖得死死的。白鹤楼的人个个都成了急着跳墙的狗，顾城和皇甫臻时奋力护着苏清水，可还是架不住人多。

“别管我了！”苏清水喊了一句，故意让自己脱离了皇甫臻时和顾城的保护圈。

就这样死在这里也是不错的结局，苏清水这样想着，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小时候，寂无云把他捡回来，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他的家了。所以现在他也算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所谓的魂归故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他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心中却涌上无限酸楚，眼泪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利刃戳进他胸口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周围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模糊了，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去……可惜，那个人，还没开始怀念，就再没机会了。

“小水！小水！”

苏清水眼珠动了动，一抹刺眼的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以为他死了，可是怎么会听到声音？

“小水！”

有人把他紧紧抱住，一滴一滴热热的东西打在他脸上。所有嘈杂的打斗声和痛苦的呻，吟声一股脑地钻进了苏清水的耳朵里。他再次睁开眼睛，瘪瘪嘴，叫了一声，“萧……落……”

“是我！是我！”萧落一身夜行衣，面罩拉了下来，深邃的眼睛通红通红的，“是我不好，来晚了。”说着，使劲地亲吻苏清水的额头。

“嘿嘿”，苏清水笑起来，“我刚才不是死了？死人也会做梦啊？”

萧落抬起手，把一小块东西拿到苏清水眼前，“多亏了它。”

苏清水定睛一看，那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已经碎成了两半。原来，他还活着。

“萧落！”苏清水一把搂住萧落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我刚才正要想你……我，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傻瓜，不会的。”萧落紧紧搂住苏清水，眼睛使劲往别的地方转了转，把眼看要决堤的泪水融了回去。

萧落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落在他们身边。萧落吩咐黑衣人，“帮他疗伤。如有不测，带他到安全的地方，雪藏！我去去就来。”

“萧落，你要去哪儿？”苏清水紧紧抓住萧落的衣襟。

萧落把苏清水的拳头包在手心里，微笑道，“你们的人好像有些麻烦，我去看看。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他们会保护你。”说完，从衣袋里掏出一枚与原先一模一样的小印章放进苏清水胸前的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