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雷鸣,路就走得快多了。琴泽和唐啸一路暗暗查过来,都没有发现关于飞鹤堡的可疑之处。他们得到的消息除了寂无云血洗飞鹤堡之后琴镇海抛出的一纸必杀令,便再无其它。看大多数人的反应,好像陆麒现下还好好地待在飞鹤堡,等待武林盟主惩戒寂无云。但是八大门派又突然在无岭峰与魔教大战一场,碍于当时有西南军介入,敢于凑近了看热闹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人们只能从道听途说中得知,最后西南王把不少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抓了惩逆,而且寂无云弄活了死了很多年的前武当掌门寂子幽还安然无恙,魔教便犹如神话一般一夜之间君临天下,中原再无人能出其右。如此一来,飞鹤堡没了撑腰的,不想被魔教从江湖上抹掉的话,便只有忍气吞声自生自灭去了。
天黑下来,两人便在林子里选了个背风的地方休息。唐啸找了些干树枝,生了一堆火,把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串在树枝上烤。琴泽拨弄着篝火,满腹心事。尽管这些得到的消息看似合理,但他总觉得有问题,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唐啸一脸轻松,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翻着干粮,看着琴泽那郁闷劲儿,忍不住提议,“你不是要去魔教么?问问寂无云不就行了?要不,就干脆去飞鹤堡看看。话说这个陆麒是死是活与你何干?这么在乎?”
琴泽叹了口气:“唐啸,这事非同小可。我劝你,能别掺和就别掺和。”
唐啸是闲的浑身痒,哪儿好玩哪儿热闹往哪儿钻的人,归劝什么的压根就是浮云:“笑话,不掺和那是你唐哥哥吗?”
琴泽抬起眼来,跟唐啸对视,神色分外严肃:“他们捡到我的时候,是你帮我穿的囚衣吧?难为你了,收拾我那一身脏东西。”那时候,琴泽几乎全身都是绿色的的粘液,相信看到的人不被吓死也被恶心死了,谁还敢去碰一碰?想来也只有唐啸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能下得去手把他拾掇出个人样儿来。
“你知道啊?”唐啸嘴角一勾,笑得轻蔑,“这么急着赶我走,我以为你早把这旧情忘了!”
“我是为你好!”琴泽看了唐啸一眼,把视线转移到火堆上面,“我之前去过飞鹤堡,陆麒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就是因为念这个旧情,才不想让你有什么闪失,你懂么?”
“我懂我懂!”唐啸把烤得金黄焦脆的面饼递给琴泽,伸了个懒腰,又去串下一个面饼烤给他自己,“我呢,之所以四处寻乐子,就是因为太无聊了。大丈夫,宁可战死不能闲死你说是不?”
“那你可别后悔!”琴泽咬了一口饼,肠胃的满足感让他感到愉快起来,“对了。给我讲讲你们唐门吧。”
“没落门派,有什么好讲的?”唐啸翻着饼,神情懒懒的,但琴泽总觉得一提到唐门,他的表情就有些不一样了,“你们唐门不是多得是能人异士么?说来听听。”
唐啸轻哼了一声,笑容里飘过一丝落寞,“哼,那是很久以前了,早在魔教强盛之前,唐门就已四分五裂多年了,还提那些旧事,拿来献丑么?”
“怎么会!”琴泽盯着唐啸,“你不就武艺超群么?怎么就丢人了?还有你那件琥珀银吞,这样的宝物,江湖上除了月灵珏,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与之媲美。”
唐啸挑了挑眉:“吆喝,你似乎挺熟悉月灵珏?”
琴泽顿时语塞。唐啸反应何等机敏,面对这样江湖经验老道的高手,他早该意识到,人家已经觉察到了很多事情,只是压着不说而已:“唉!我师父跟我说过,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