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寂无云房里出来，枫桥转身进了隔壁琴泽房里。一进去就看见唐啸倒坐着一把太师椅，在床边盯着琴泽看，那脸上疯子一般狰狞的笑容让人觉得他可能突然一下直冲过去把睡梦中的人掐死。

“你还是收敛收敛的好。”枫桥走到床边，弯腰捏住琴泽的手腕，“……嗯，这几日心脉稳下来了。待会我替寂教主抓些药，叫人送过来，你替他煎一下。”

唐啸偏执地瞪着眼睛斜瞅着枫桥，笑道，“哈，我替他煎药？我替他煎药，你告诉我结局。”

枫桥把琴泽的手放进被子里，回头看着唐啸，脸上浮起淡淡的惆怅，“明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你又何必一再追问？”

唐啸嘴角微抖，咬牙切齿道，“我只想知道为何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枫桥叹了口气，“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命该如此。”

“你连一丝希望都不给我!”唐啸瞪着枫桥，似乎整个人下一刻就要崩溃。

唐啸眼中的绝望让枫桥不忍再看，他拍了拍唐啸的肩，俯身耳语了一句，“寂教主不想让琴少侠知道他中毒的事。”便转身离开了。

一出门，冷风卷着雪片扑面而来。枫桥不由地驻足望向空中，纷繁地白色精灵在风中恣意地翻滚，欢快地犹如看到了什么令人捧腹大笑的情景。

“确实荒唐……”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就好像唐啸没的选择一样，这世间谁不是被宿命玩弄与股掌之间？即便是他似乎被苍天格外垂青，也不能打破命数桎梏，否则他一定帮唐啸逆天改命。然而命数有限，他不得不自私一些，否则……

“继勋……边关，很冷吧……”呼出的热气和自言自语一瞬间被冻在一起，化为利刃，一剑封喉。

琴泽睡醒了，想坐起来，腰又疼得厉害。

“哎哎，你悠着点儿!”唐啸搀住他，说道，“趴下!”

琴泽慢慢翻过身，用两手垫着下巴，想起了昨夜寂无云背他回来的事情，不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