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寂无云在草垛上坐下,捡起一根柴火,“你在我门外坐了三宿,莫不是有话要讲?”
琴泽的脸刷地就红透了。他的确是因为有话想对寂无云说却不敢粘在他屋里长谈,才天天夜里坐在人家门口的。但是寂无云转的也太快了,他们只有以前在无岭峰的时候,而且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讲话才会这样直接。现在一下子变回以前的状态,他完全适应不过来。
“还站着?”寂无云已经点起了篝火。
“哦。”琴泽在他对面的草垛上面坐了下来,把两只手抄进袖管里,打量起周遭。
这个山洞挺大的,而且挺干净的,没有什么蛛网啊,虫皮什么的,空气也很新鲜,闻不到腐朽霉烂的味道。地面就好像扫过一样,没有任何杂枝和落叶。地上铺了厚厚的两大片金黄色的稻草,像两床高高厚厚的褥子,坐在上面也是非常干燥而温暖的。这两片稻草被中央的篝火堆分开,铺在洞的两侧,像两张床。寂无云坐着的那片稻草上面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包袱。
篝火点起来,寂无云把它拨旺了些,就转身拿了比较大的那个包袱,打开,拎起里面的一个大盒子给琴泽送了过来。
琴泽接过来一看,是个食盒,盒子外面还是温热的,可见是不久以前刚准备好的。这一切简直太像是人为的了,他不由地就问了出来,“这洞…”
寂无云走回自己的草垛上坐下,拿起比较小的那个盒子,“刚挖的。吃吧!”
“哦。”琴泽饿极了,也没再说什么,大口吃了起来,盒子里自然都是他喜欢的素菜。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那一段静默,似乎是对洞外事情的一个结尾,也好像是一个情景的转换,放下筷子的时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琴泽无声地摸了把眼泪,说了句,“我冷。”然后还没等寂无云说话,就兀自跑到了他身边坐下。
“你才吃饱!”寂无云只说了一句,就拨拉起篝火来,任由琴泽坐在他身边,把脑袋杵在他肩上。
“你不冷吗?”琴泽在寂无云手上摸了一把,发现他的手还挺热乎的,比前几日好多了,“前些日子,我以为你病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嘿嘿。”
寂无云盯着篝火,问道,“你想说什么?”
琴泽叹了口气,“唉!想说的太多了,一宿都未必说得完。”
“那还不快说!”寂无云沉声斥责了一句,却听见琴泽笑了起来。
琴泽笑是因为他高兴,离寂无云这么近,他明显看到了他脸上的一丝红润,觉得他气色好多了,起码不像前几日那么惨白惨白的,也不像他们在寒冰地宫见面时的模样。
琴泽把手抄进棉袄袖子里,把身子转过去,侧倚着寂无云的后背说道,“我在西北,看见陆麒了。死了。身上挂着的玉佩,跟你手上的那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