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琴泽点点头，面对着自己心爱之人却要千方百计地隐瞒心意，这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那是什么？”寂无云突然问。

琴泽这才意识到他正盯着自己手上捏着的已经咬了一口的一小块糯米纸包着的雪白软糯的米糕，“好像是椰子糕，你们南方不是有么？”

“嗯，”寂无云凑过来，抓着琴泽的手腕，就着琴泽的手把这块缺了一角的白白方方的东西吃进了嘴里，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琴泽的手指。

“你…”琴泽看着自己抖个不停地手，又惊恐地看着看寂无云，已然说不出话来。

“哼，”寂无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越是不会武功的人，越喜欢断章取义。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双修其实再常见不过了。而除此之外，”他说着，突然凑上来，贴近了上下打量着琴泽的脸庞，“才是你方才想的那种双修，所谓的…阴阳双修。”

整个人都凑过来，这么直直地盯着，还故意把不该强调的词语拖出了长腔，他显然是故意的。琴泽明知寂无云是故意逗他，却完全无法反抗，只是将身体不断后仰成了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连呼吸也屏住了。

“吃饱了就睡一会，快天亮了。”寂无云的脸色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变回了原先的冰冷。

忘记了自己的窘迫，琴泽坐直身子，机械地吃着盒子里的零食，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寂无云刚才笑了，虽然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但的的确确是对着他笑的，是只对着他一个人笑的！

“那个，我，我都说了，你是不是也该…”琴泽留恋着寂无云的笑容，却依旧没有忘记那张图的事情。

寂无云在稻草上躺下，枕着手臂，看着洞顶，“那张图是个秘密。魔教除了我，还有一位影子教主。他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

“那我如何才能见到他？”琴泽问。

“你不必找他。我死了，他便会来找你。”

琴泽皱皱眉，鼻子又酸了，爬过去一把揪住寂无云的胳膊，俯身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三翻四次地舍命救你，你却将生死说得如此事不关己！

寂无云松开琴泽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柔软的东西替他拭去脸上的眼泪，“生死有命。没有人说了算。”

“这…”琴泽一看他手上那块布，眼泪就更止不住了，“你还留着？”

寂无云捏紧了那块黑色的蒙面纱，“一直在兜里。”

琴泽猛地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害了你，害了青豪！”

寂无云拍拍琴泽的背，沉声道，“过去的事无需再提。”

“你知道么，我也没想到…我会进那棵树里面去…”琴泽似乎是哭累了，又好像有点恍惚，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他在帕拉西提里面的事情，“那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到，你知道么，树枝，好像长到我的身子里面去了…后来，我醒了，它们就从我肚子里扯出去了…那种感觉，好疼，我当时…恨不得你一刀剁了我的头，痛快一点了断，好过活受罪。不过，后来，我竟然，竟然没疼死…我以为，我会疼死…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想你…想你立刻就来咔嚓给我一刀，呵呵…可，可我又不甘心…”

篝火的火苗变成淡淡的青色，琴泽在药力的作用下睡了过去。寂无云翻过身，像抱枕头似的抱住琴泽，在他脖子上动脉的位置闻了闻。

“统领，还有两个时辰就破晓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教主还发着高烧呢？”

程辉他们守在山洞附近，偶尔能听到里面的吼声，也是担心不已，但既然寂无云吩咐了，他们就是死也不能抗命，“不行。教主有令。他不出来，就算天塌了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