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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社会体验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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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娜却开始归家,看见黑得像南亚某国低种姓的心愉,大吃一惊,“你干什么了?这里好像没有煤矿产业吧?”

她比过去诙谐许多,心愉露出两排白牙笑,赵叔的照顾,让她每年看两次牙科医生,一口健康整齐的白牙就是效果。

汪明娜更嫌弃了,“像黑人牙膏商标。”

心愉将这几天经历一五一十讲给她听,本意想她也找份工作,不靠赵叔供养整日闲晃,至少向社会学到一手本领。

汪明娜听后却说:“这样折磨自己,你是要学这里的新时代女性是不是?一切伸手向社会要,穿上婚纱嫁给自己?”

心愉顿觉说了也白说,像鸡同鸭讲。

汪明娜自问自答似的说给自己听,“我要是粗糙成你这样,他才不会要我。”

心愉怪自己理解有偏差,她险隘地认为只有累得死去活来才算正经工作,天宽地阔,工作也分很多种,都需与人打交道,傍在一个人身上,哄得他心甘情愿凭什么不算一份工作?

亲身经历才知道,使出万般解数讨好伺候一个人有多难,情人与金主也是变相的员工与老板,谁都不该觉得谁更高贵。

心愉时隔良久才又凝神看汪明娜,面皮紧致,连一点毛孔也无。

汪明娜看明白了她意思,解释说:“痛得很,又打针又拉皮,有钱人为了一张脸照样受罪。”

心愉又端量她身材,不是遮肉的黑衣宽炮,束身的白色连体裙,她真瘦了。

“一个星期五次,健身房一堆女人甩开膀子跳,一挤进去全是白花花的肉,看久了就像进了菜市场肉类区。”

真和以前不一样了,过去最恨别人口气里一星半点,有意无意的暗示她老,现在不,开放得愿意拿自己热场子。

可心愉懂她脾性,愿意勇敢示老,只因为自觉并不老,真再过一二十年,皮松了,脸垮了,只会不服气地找出比自己更显老的同龄人突出自身。

“心愉,”心悦说,“黑夜中我只能看见你白牙。”

心愉连对镜自怜心情都没有,嗯嗯啊啊说几句,已进入梦乡。

经此一役,心愉下定决心,除非饿死,否则坚决不做无双休工作,她师傅发现她自舅妈处耳濡目染的货比三家,精打细算功夫后,像发现她天赋,决定好好培养她,本以为夺得青睐会轻松些,没想到社会大学要教她的更多了。

每个星期都像长跑比赛,周末就是终点,到达之前只能死捱。

这个星期,她发毒誓要睡上两天两夜,任梁施施死缠烂打她也要做到铁石心肠和床铺共度。

到了星期五,师傅对她这一周很满意,以前一小时放她回家,心愉感激涕零。

还没赶上地铁,那边电话已经轰来,看见来电姓名,心愉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

电话一接听,对方劈头盖脸问来,“你下班没有?”

心愉嗯嗯啊啊,不想正面回答她。

“我们就在你家附近咖啡馆见面。”

拒绝还未出口,对方已不容拒绝,抢先挂断。

施施比心愉更早到。

心愉疲惫地问“又怎么了?我大小姐。”

“昨晚回去,姨妈姨父问我想到哪国念大学。”

心愉不以为意,“国际学校的学生毕业不就是朝国外的大学走吗?不然,”她眼含隐意地看施施一眼,“参加高考,你会是人家对手吗?”

连心愉自己以优秀毕业生从母校初中毕业的都不敢保证自己两年后参加高考能有个看得过去的成绩。

“你怎么老是讽刺我?”话说得太坦率,施施下不来台却又找不出话辩驳的,只能耍无赖。

“实话难说,实话难听。”

“你根本不知道,”施施喝一大口冰水,“我在跑业务,前几天见外国人,太恶心了,他们对东亚女人思维还停留在《蝴蝶夫人》时期,总想讨点便宜占!”

“做生意就是这样,卖方想要从买房身上讨得便宜,卖方何尝不想?你师傅发现没有。”

说到这,施施怒火烧得更旺,“她默认!她也是女人!”

心愉问:“掀桌子没有?”

施施瞬时瘪兮兮的垂下头,凄凉道:“没有,想不到我也有靠色相牺牲的一天。”

心愉听出言外之意,“意思是订单达成了

施施却无一丝一毫兴奋,“我只希望靠我自己能力。”

有父母辈辉煌在前的后代都希望别人不带长辈光环看他。

同理,吃到美貌红利的人,也想别人撇开外表去看他灵魂。

殊不知,世界上多得是一无所有的人,拥有的人看不见缺乏的人眼中的艳羡,还兀自哀叹庸人看不见他们内心追求。

“就当是美貌变现,长得好也是天赋,不然挂着张漂亮面皮,又发挥不了作用,光让人赏心悦目有什么用?再说,一个人一辈子都没靠长相得到点好处岂不是太可悲?”

“你有一张利嘴,来业务部门要不了多久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不如说我命贱得像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最近还好吗?”终于肯分出心关心朋友了。

“托赖,毕业若是进入贵司风吹日晒几年,凭光岛这艳阳,皮肤癌是没得跑了。”

“老外也这样说,问我愿不愿意到北美发展。”

“告诉你无所不能的姨父,拓展加拿大业务,货自东南亚发出。”

这一聊聊到天黑,王叔到后,各自回家。

暑假楼妈也要在家带孙子,忙得两头跑,力不从心,菜式也比以前少,反正自己和汪明娜也少有在家,心愉干脆告诉楼妈,就待在自己家,有需要会提前让她过来。

楼妈是厚道人,这样轻松地拿工资反倒觉得不踏实,改成两日来一趟,做好饭菜放冰箱里,打扫好家务再离开。

心愉讲给施施听,施施说:“谁还要生儿子?伺候完亲生的还要伺候外来的,完了不够还要伺候他们生的。”

“可楼妈从不叫苦,她忍受生活发生的一切。”

“老式女人都这样,”施施说,“她们的承受能力多过我们万倍,我太奶,十岁成为孤儿,上面姐姐不争气,下面还拖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硬是靠她拉扯大了,两姐妹嫁了人,都连生了五个孩子,太奶姐姐只养活三个,太奶一个不落,换作我,我最先跳河!”

心愉伸出一根指头摇摇,“千万不要低估人类求生本领,你见过憋气把自己憋死的?有研究表明,人跳楼坠下的那几秒是后悔的,人最贱,哭饿了吃口饱饭,又会习惯了。”

施施不做声,但看脸色是绝对不赞同的,她不能接受如此卑劣的生存环境。

“心悦,我对施施也许太刻薄,每每听她埋怨人生总忍不住出言讽刺,是因为嫉妒吗?嫉妒人可以被环境呵护得这样好,她所抱怨的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嗐,”心愉说,“心理医生收费为什么昂贵,听人发牢骚简直是世上最痛苦事情,满口怨言的人目的不是想解决问题,只是想别人听她抱怨又与她一起抱怨而已。”

“你在拐弯抹角暗示我,你听足我十多年怨言。”

“世事真是一环扣一环,杰奎琳找梁施施,梁施施找你,你又找上我。”

“你呢?你找上谁?”

“我的所有时间除你之外,全奉献给床,世上最没有怨言的人是睡觉最多的人。”

“不错,所以死亡又叫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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