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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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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头这东西能让你尝到口,经九九八十一难也只得,但没希望放弃才是最佳解法。

老外见心愉软硬不吃,耐性渐失,把她一贬再贬,贬无可贬,若不是写字楼不是他私有财产,心愉非得看门不可。

最吃重工作全落到她身上,老外手下不止一个公司,对外热爱慈善公益,光岛周边陆地省市偏点的也有落后地区。

当地政府筹办一所新小学,老外捐赠了许多课桌椅,剪彩前一个月他就把心愉调过去,美名其曰公司代表,实质是跟着干苦力,一卡车又一卡车的实木桌椅,心愉每天练习举重。

一个月下来,差点没把她累死,汪明娜心疼得直叫她离职好了,“谁在广告公司老实本分上班还练得一身肌肉?”

汪明娜在食堂干的虽然是食品安全管理员,但空下来也会帮同事们忙,有一身力气,她正给心愉按摩,很有力道技巧,心愉舒服哼哼,“你少哄骗我,工资两三个月没发了吧,不干了我们喝西北风?”

瞒不过她,汪明娜索性承认,“这段时间金价不错,赵鹏飞以前给我买过,典了换钱也行,放柜子里也是吃灰。”

汪明娜坐在沙发上,心愉全身趴在她大腿上,脸对着沙发坐垫,心愉庆幸双方都看不清对方表情。

谁说自学堂出来就能拿到通向繁华世界的钥匙,还不是照样没用要靠母亲手里那点首饰过活。

心愉听办公室一位颇懂投资的男同事说过,黄金预计未来还要涨,她稳住汪明娜,“你先别卖,后面还要继续涨。”

她已经成人了,还有不到一年就将踏入真正的大千世界,没道理再让家人牺牲。

“心愉,是否察觉到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

“谁?我看罗伯特十成十坏!”

“和我就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是你母亲。”

“她?”心悦总爱在夜深人静时候让她直面白天不想面对的事情,心愉嘴硬道,“我是回报她养育之恩芭乐去。”

“没有一点感动?即使是黑夜,我也能看见你眼中泪意。”

“你太烦人了。”说罢,心愉把身上辈子扯开罩上头。

在光岛一年零星的穿毛衣那几天,施施举办婚礼了。

头两天便有通告发出,心愉看见时正在小小角落办公桌上啃白面包就水,这个位置,在她印象里是小学教室放垃圾桶的地方,可见罗伯特已把她当作一件垃圾,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心愉满心满脑想着施施,再无暇顾及自己,而且顾及也没用,除非她跑到白皮男办公室跪地磕头认错。

咦,面临任何困难时都请记住,工作卖艺不卖身。

她浏览着娱记新闻网页,资本主义社会,婚礼已成为豪门家族展露财富和地位的方式之一,著名华裔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全球只此一件,XX皇室贵族婚礼时曾带过的王冠,随便摘下上面一颗宝石约等于XX地段一套房,冗长的赘述之后表明婚礼地点在哪家豪华酒店举行,当然婚礼举行前几日周围封锁。

封锁是应该的,有钱有势为了什么?当然是要把自身和公众之间划出一条分界线来,谁耐烦挤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去?

当然口头上还是要高呼群众万岁,可姿态上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与民同乐。

施施很忙,谢太太对婚服不满意,为着试衣坐私人飞机连飞三趟纽约。

“来回三趟就为了试几件衣服?心悦,我就是从小看了环保广告,节约用水用电十多年!”

“当着我也不妨承认,现在是为了节约水电费原因居多。”

“不,就算发迹我也仍然是我,维持我美德。”

“你不如说是穷惯了。”

心悦这段时间说话很刺头,心愉不再去理她。

办公室同事们也有人议论这次婚姻,心愉已收到施施邀请,精致的丝绒红色底,烫金字体与图案,封泥印着玫瑰和铃兰干花。

施施也像一朵玫瑰,艳丽明媚的,但嫁入谢家她会凋败像手里请帖上这朵死气沉沉,了无生气的干玫瑰吗?

寒意从脊梁骨爬起,心愉浑身阵阵发冷,竟坐在椅子上颤抖。

若是一只金丝雀,等到笼子打开还有飞出去机会,若是像中式婚礼服上刺绣的鸟儿呢?一辈子只得一次场合见光,从此被关进衣橱里,暗无天日再见不得光。

“你怎么了?”对面同事关切问到,“最近换季容易生病,随时带件外套在身边。”

心愉点点头,把请柬放回随身包里。

对方瞥见是张红艳艳请柬,笑道:“前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心愉没心情和他闲嘴,即使是又怎样,自己难受得像重感冒他还有心思逗趣自己,没眼见,她益发厌恶这家广告公司。

很快心愉又改变对同事看法,他见心愉颓丧,劝道:“你才从学校出来就倒霉遇见金发猪,公司有人暗地里替你不值,只不过,”他俏皮地挑动眉毛道,“在他手里混饭吃我们也不敢多说,你还年轻不像我上有老小,只能钉死在这工位上,等拿到实习证明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等不及心愉回话,他又说:“看开点啦,女人有时候就是死心眼,爱钻一个空子,找对象又不是找老爹,一辈子只兴一个算数。”

心愉想,这同事老婆和他过日子一定想跳蹦蹦床,时上时下,既爱又恨。

心愉应邀参加施施婚礼,还没毕业就是苦学生,施施也要求她刻意装扮,只说:“还是不要太寒酸,再朴素像朵出水芙蓉就好了,万一有人看上你呢?”

心愉很有自觉,再不两情相悦的婚礼也是新娘大喜日子,有礼貌的人都应懂得勿喧宾夺主,简单的白色裙子配短款牛仔外套,简单搞定。

受邀的也有学校同学,他们不客气地把施施婚礼当作社交宴会,恨不得艳压群芳,当场能拐走一男半女才甘心。

施施把心愉当家人,与她姨妈姨夫一桌,仪式举行时刻,她没有安排由姨父牵着她手将她交由新郎,只自己单独走出。

于此,她姨父觉得扫了面子,曾经辉煌过颐指气使惯了,即使刻意压低音量,心愉也能听见他对妻子表示不满,“太让我丢面子了,哪里亏待她了?跟着方家没出息儿子混她能出头,要不是我孩子小,我舍得让给她?”

当今世道为了钱能无耻到什么地步,姓高的卖儿鬻女,在所不惜。

心愉却把冷眼看向施施姨妈,她眼里有复杂神色,想为外甥女说话又怕得罪丈夫,进退两难。

心愉在心里想真脓包,转而意识到,自己难道不脓包?不然为何不据理力争?

心愉目光太冷漠像一道冰锥,高太太感到一阵凉寒朝来源出探去,见是从心愉眼里发出,她也心亏,朝心愉歉歉一笑。

姓高的也追着老婆眼神望去,心愉看他则更冷,换作风光时他定要大声呵斥,现在她是施施请来的座上宾,他们一家要仰谢家鼻息过日,梁施施是谢家人,这女孩是梁施施的人,他忍气吞声一张老脸憋得紫红。

施施和她提过一嘴,他饮酒无度血压奇高,心愉适可而止,气死了怎么办,别在婚礼上闹出人命。

这样也算替施施出气了吧?心愉自欺欺人地收回眼神专注看前方的新婚夫妇。

男方是谢家小儿子,老大在去年出了一场重大车祸,和迎面逆行的跑车相撞,对方和老大的一家三口都当场死亡。

谢家老大成家后只有一个女儿,传宗接代的艰难任务交接到了二儿子头上。

心愉看到荧幕上,他叫谢耀祖,他的大哥叫谢耀宗,这两兄弟她想,谁嫁给他们,都要生十个八个吧?

那么大家业,光两三个怎么能行?

谢太太就是肚子小气,只生下两兄弟,耀宗走了,两个人耀宗耀祖的责任单落到一个人身上,落到他身上也就落到他妻子身上。

施施,心愉望着有些茫然的新娘,她做好准备了吗?

心愉突然恨谢先生太专一,学市面上左拥右抱,莺莺燕燕的富豪们生一大堆私生子不好吗?总有一个中用的!

宴会结束后,到下一处空大厅里,有侍者手托香槟酒,到丢花环节了,施施到二楼凸出一片的阁楼上,背对着朝下面扔手捧花。

心愉靠在楼下柱子上观察谢耀祖,他的双目比妻子更茫然,像突然被人叫醒来参加一场婚礼,到地点后匆忙通知,“做好准备,你就是新郎!”

被方启骏视若珍宝的施施没有打动他,他的目光没有追逐于妻子,没有关系,比起他谢先生和谢太太更像对这桩婚礼满意,他们充斥着满足与自豪。

若不能得到丈夫青睐,得到公婆的也是好的吧?

心愉摇摇头,不,施施和她在一起时从未提及过谢耀祖,他于她同她与他,都是彼此法律上最重要而现实里又最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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