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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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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骞从门外的玻璃朝里看了一眼,喜鹊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受到惊吓,他才小心地打开门将宋璞推了进去。

可能带进来的空气让喜鹊有所惊觉,它扑哧了一下翅膀后睁开了眼,然后直愣愣地看着进来的两人,如果鸟类也有长时间记忆的话,此时它应该能回忆起来,是这两人将它带到这里才有了后来安然无恙的生活。

就像是记忆回笼了一般,它站在枝头叫了几声,然后绕着他们两人飞了几圈,又停回树枝上,双脚来回不停地变化位置,尾端的羽毛随着嘴巴一张一合一撅一翘,甚是欢欣雀跃。

之后,它飞往两人的方向,停在和骞的肩头。

就像第一次在公共食堂里与这两人遇见的时候。

宋璞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这几乎与每一次他来看它一样,每一次他都能精准地停在和骞的肩头,他还记得有一次他想要喜鹊停在他的肩头,跟和骞换了衣服穿也没有骗过它。

宋璞将毯子轻轻拿开后蹑手蹑脚站起来,站定在和骞跟前,他专注地看着肩头的那只喜鹊,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肚子,和永远灵动的尾巴,跟以前一样毫无差别,除了长大了长胖了一点点。

不知不觉宋璞嘴角也渐渐地弯成一个弧度,随后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清凌凌的眼睛也变成一个弯月,里面藏着光。

那是一个及其好看,又及其生机勃勃的状态,连和骞都莫名看了许久。

一时间和骞好像想起来什么,那股怪异的熟悉感又将他包围住,令他不能动弹。

直到宋璞伸手,想去摸摸那只喜鹊的头,他才抬手而去,将对方的手腕轻捏在手心中,道:“别上手摸,它会受惊吓。”

鸟类一旦受到惊吓轻则直接飞走,重则乱飞乱撞精神萎靡,可能还会抑郁。

但宋璞不打算听他的,这只鸟他都摸过千八百回,要论受惊吓第一次在食堂那么多人围它的时候早就受到惊吓了,但他知道和骞并没有将那天的事情回忆起来,所以宋璞便换了一副耐心心肠,轻轻开口在他面前解释道:“不会的,它应该喜欢我。”

和骞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第一次见怎么就扯上喜欢了,他松松地握着宋璞的手没放开,力道不大,宋璞要是愿意挣脱也是能挣脱开的。

就这样一个不愿意松手,一个不愿意挣脱开的两人,还有一只等着被摸的鸟,在相互注视中,逐渐迎来了一片漆黑。

倒也不是很黑,只是为了模拟深夜时的森林,天花板的投影渐渐变幻成黑漆麻空的森林和繁星点点的夜空。

宋璞被这毫无征兆的一幕僵在原地,他抬头看向天花板,那片密织繁络的星空中,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延伸,而周围的墙变成了黑夜笼罩的森林,让脚下的草地看不清。

喜鹊在此刻飞走,仿佛是看到了久违的夜空,被吸引着在房间中盘旋了一圈后,稳稳地落在了枯枝上。

和骞的手还没有松开,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是不是,和你认识很久了?”

久到他都记不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每次回忆的时候那里都是一片看不清的雾,越往里走,越空洞。

后来的一切让他以为,他就只是一个在虚妄止境项目里的科育员,但他忘了,这个身份,是因面前的人而诞生。

宋璞内心惊奇,眼神发光,终于想起来了一点点!

他该从什么哪里开始去帮和骞回忆呢?他控制着那些零零碎碎的线头,不让他们往脑子里钻,此刻他不能出神或者花费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简洁地答道:“是,很久了。”

他将那些乱窜在脑海中的线头一个个安抚好,找到其中几根,挑了重点地说。

“我的名字是你起的。”

“你看着我从育儿袋里醒来,又教会我如何适应一个正常的人类的生活。”

“我们还一起去了很多地方,虽然那里面我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

“还有···”

还有什么,他想不起来太多了。

但他感觉得到,他每说一句话,对方捏着他的手腕就紧一分,对方的呼吸也离他更近一分,接着,自己没有说出来的后半截话,被对方贴了上来的唇堵在喉咙里,有点哽咽。

在他醒来后无数个回忆的里的这个人的吻都很飘忽,就像是飘在半空中,虽然你感觉得发到是对方在亲吻你,但你就是触摸不到对方的实实在在的温度。

但是此刻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对方双唇温度灼热,呼吸紊乱,捏着他手腕的手掌滚烫。虽然这个吻没有再继续往下,只是挨在一起后,对方便主动分开,而对方身体也往后退了一步。

但和骞依然没有松开宋璞的手腕,着魔一般,他不清楚为什么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和表情后,思绪就悄然变了一副模样。

他当时其实没什么想法,他听着宋璞说的那些只言片语后就想离对方更近一点,而身体失去大脑号令,却比他更诚实。

“对··对不起。”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这些烦躁的,杂乱的,令他心境澎湃却也有些不安的。

“你再抱抱我。”宋璞在静谧的森林中出声,声音哑然:“别控制你的身体,让他更诚实一点。”

黑夜森林中,和骞感觉到宋璞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他能闻见宋璞带过来的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有些气促的气息。

和骞狠狠地闭了一下眼,耳边不断回荡那句具有魔力的话,让他扔下脑海中那些令他不安的烦躁的思绪。身体变得诚实,他紧握住宋璞的手腕往跟前重重的一扯,那消毒水的气味便即刻将和骞包围,急促的呼吸声停在和骞的耳边。宋璞的手绕过和骞的腰侧攀上他的后背安抚似的轻轻滑动。

和骞终于松开了那只捏着他手腕的手,轻轻捧起对方的脸,借着繁密的星空投影,才终于看清了对方,那张熟悉地让他感到安心的脸上,在暗夜下闪着光,和天花板上的星星融为一体。

他用唇将对方的泪痕轻轻吻掉,再撤开一只手去揽过对方的腰,令一只手则捏住对方的下巴,有点发狠似的地吻了下去,那是一个不容人动弹又不容人拒绝的姿势,随着那个吻那股熟悉的怪异感再次向他袭来将他包围。

但是是安稳的。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宋璞醒来垂眼看着对方的那一刻,在对方祈求让他松开束缚带的时候,还有当对方摸上他鬓角处的胡茬的时候,再就是刚刚那句充满蛊惑味道的话···几乎是时时刻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直至现下和骞身体诚实的有些过分,不仅想要和对方进行唇峰间的纠缠,还想要更进一步,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很彻底的流氓,不仅是他自己这么觉得,那只鸟也这么觉得。

鸟类的夜视能力还不错,即使现在趁着微光也能看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它停在枯枝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眯着,像是有些困,但又故作清醒。

不过坚持了没多久就打起瞌睡来,它无奈地张张嘴,但又不忍心打扰,作为一只单身鸟,它在这方面经验颇丰。

等它彻底闭上那双圆噔噔的眼睛,又突然被砰的一声惊醒,它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宋璞的头撞到了墙上,但他好像不觉得痛也无心理会似的,只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被另一个人抵在墙边。

这个姿势更令人窒息,他仰着头受着对方的居高临下的压迫,踮起的脚也开始发酸,有好几次败下阵来,又被对方搂上去,他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昏,不知是缺氧还是今天累的。

“可··可以了,我···”刚找到一点可以说话的空隙又被那人吻了回去,不过这次对方没那么狠了,在他唇上缠绵片刻后就从退开了些,然后对方原本托着他后脑勺的手缓缓向下,从后背一直到腰侧,然后又若有若无的直指一些不好描述的位置。

宋璞突然有点后悔,他应该循序渐进地让对方想起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但他自己作的死,自己哭着也要承受完。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一闭眼,像是下定决心,小声道:“只能摸一下,再多就不行,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宋璞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假话,不过和骞也没好到哪儿去,谁让宋璞叫他身体诚实一点的,这就很诚实啊,诚实到自己差点没控制住。

不过和骞还是如愿以偿地在对方屁股上捏了一把,随后就将对方的衣服仔仔细细整理好。

刚才亲的时候和骞就很注意,那些大大小小的红痕都能被衣服遮盖住,他随手拨开宋璞被他揉乱的头发,发梢很软,让他有点儿不舍得放开。

他轻轻将对方搂入怀中,抱了好一阵儿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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