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言,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多吗?我说了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我爸还有家里,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谢冠泽拦住了他的去路,抓住他手臂沉声质问。
许盛言不愿再答了,拨开他,直接无视。
“许盛言!你以为林砚周就很厉害吗!”
谢冠泽忍无可忍了,再也装不下去:“告诉你,他不过就是下一个我,林耀邥是什么好人吗?他比我爸好得到哪里去?!”
许盛言轻吸,平和的姿态和他大相径庭:“谢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谢冠泽盯着他,沉缓打量,然后轻慢一笑:“盛言,别告诉我,你对他没意思。”
许盛言闭口不言。
“我现在是给不了你名正言顺的身份,但做我的情人你绝对不会吃亏,我会入股维联,等董事换届后,我给你百分之十的朗庭股份,钱,权,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等我传宗接代后会立马离婚,只要你想,我的心都是你的,盛言。”
通篇废话听得许声音心底一股无名火,真想一拳锤到这个人渣脸上,把婚姻和女性价值当做他巩固地位的工具,他真后悔曾经和这么个渣滓共事过。
一分口舌都不愿再浪费,转身离去:“让开——”
“许盛言!!”
谢冠泽尽情宣泄求而不得的怒火:“能力,家世,地位,我谢冠泽哪点比不上他林砚周,他如今自己在华寅都顾前不顾后,真有那么一天,你们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许盛言头也没回,只体面又优雅地回了他一句:“让你失望,我们都对彼此没感觉。”
这算不得谎言,以理性角度而言,这句话完全成立,只要林砚周不喜欢他,他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
甚至,哪怕林砚周神经错乱,真的喜欢上他,许盛言也有绝对的意志扼杀这段感情。
骄傲如林砚周,绝无可能再喜欢上一个背叛者,自己和林耀邥也终有清算的那日,许盛言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注定了他们不会是同类人。
如狂兽像烈焰的爱,是被杜绝的,会山崩地裂,会血肉模糊,这不能发生。
许盛言也绝不允许发生。
但他又那样自私,保留着自己望向月光的权利。
对街路口,停着一辆漆身墨黑的保时捷,后座车窗降半,林砚周的目光凝视在万国茶庄门口的两人身上,在看到许盛言上车后,车窗缓缓升起,驶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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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拍行嘉德利在中旬拉开了春拍帷幕,听陈聿说,每次春拍的藏品皆不限地区、种类、年份,凡符合春日主题皆可上竞拍,每次这种大型专场都是陈父和他哥亲自安排的,陈聿年纪还小,无法干涉插手,只能提前给许盛言去电,透露点内幕。
许盛言倒是无所谓,价格高低,他都有办法拿下,真特别钟意的,根本不会有上拍行的机会。
他随意扫了眼图册,没有值得关照的,谢过陈聿好意后,又告诉他届时春拍再议。
挂断电话,许盛言返回界面看到主屏幕日期时,才猛地一愣。
忙昏了头,竟忘记林砚周的生日就在下周。
他又重新把陈聿发来的图册仔细看过一遍,确认其中没什么值得留意后,犯了难。
原定的生日礼物是早早便备好了的,但最近出了点岔子,很大概率赶不上生日,现在只能另寻其他。
于是又捧起那本图册研究……
春拍当日,许盛言并未到现场,这是他历来的做法,露面总有诸多不便,他买东西的用处也并不光明。
春拍从早上九点开始,持续到晚上六点,分上下两场,许盛言看完策划案后,接通了代拍的电话,他照例翻看本场图册,滑动几页后突然停下。
“这幅画是新增的拍品吗?”
代拍翻看图册的簌簌声传来,在确认后向他回复:“许先生,我刚刚向主办方确认了,这是昨晚临时加入的一幅画。”
许盛言目光落在那副色彩与光影堪称绝色的油画上,标准的印象派画风细腻柔美,山间乡野的生命力跃然于纸,仅是电子图片,许盛言都能够想象出其实物的惊艳震撼。
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