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没门。
“不换,就他了,我现在在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尤里西斯很是意外,他从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江阑的嘴里说出来,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见色起意的虫。
“为什么?他是给你灌了迷魂药吗?”
为什么呢?这句话把江阑问愣了。
在这个社会,“专一”对雄虫而言可以称得上是陋习,谁家没有三五个雌侍雌奴?
若是让他的舅舅知道他对一个雌虫如此上头,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
“嗯……因为他怀上了我的虫崽。”
他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好瞎说。
尤里西斯一脸异色,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你要当爹了?”
“嗯哼,”他有点心虚,又补充了一句,“迟早的事。”
尤里西斯叹了口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别说是蹲大牢了,就算是马上要推上绞刑架也得先抢下来。
没办法,他的雌兄就这么一个宝贝雄崽,他要的虫,无论犯了什么大罪,只要不是谋反,都能抢救一下。
“可怜我好不容易清闲下来,还要腆着张老脸去找虫替你求情,真是生怕自己哪天就晚节不保了。”
看他答应了,江阑眉开眼笑地推他进到屋子里坐下,抢过水壶替他浇花。
“舅舅,您最年轻了,这才多少岁,怎么能这么说呢?”
教堂的钟声响起,尤里西斯也懒得跟他客套,拿起砖头厚的圣典就往屋外走。
“不和你说了,礼拜时间到了,我先走一步。”
这钟声之后,教堂里逐渐热闹起来,教士打开教堂的大门,将信徒引到礼堂去。
今天是礼拜日,门口一早就挤满了信徒,江阑也想去凑这热闹,但尤里西斯不让他去,叫他赶紧回家。
毕竟刚求过人家办事,他也不好硬跟过去。
目送舅舅离去,他想要回到教堂附近找找法物流通处,预约一个三叶草结,图个吉利戴一戴。
没人给他领回头路,他一通乱走,商店没找到,倒是误闯进了教堂的后花园。
这教堂这么大的吗?他在外面看时都没发现。
花园的正中心有一座腐朽的秋千,已经被藤蔓爬满了,这些藤蔓根茎幽青,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个错综复杂的网,毫无规律可循,藤蔓之间还夹杂着一些花朵和果实。
这花朵妖艳异常,在太阳的照射下呈现浓郁的深红色,他看了几眼便扭开了视线。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拿着扫把,带着草帽的虫从一个小门里走出来。
他赶紧朝那个方向挥手:“打扰,能不能带我出去一下,我不小心进到这里来了。”
那个虫看到他时表情很明显地一愣,随后勃然大怒,举起扫把要赶他走人,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问题是我压根不会出去。”
“出去,快滚出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得比旁边那朵花都灿烂了,这虫非但不领情,还敢叫他滚。
他哪受过这种委屈?
“什么态度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再多嘴就揍你了,进到这儿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那虫用扫把将他赶出了门,随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还窸窸窣窣地落了锁。
江阑用口型骂了一句,掏出了终端,他不光要说,还要狠狠曝光出去,教堂里的教士还敢动手打人了!
还好他刚才留了个心眼,摘了一段藤蔓带出来,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植物这么神秘。
这一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其貌不扬的藤蔓,就是制作梅巴本最关键的那种原材料。
他赶紧藤蔓撇了,即便如此手里还是留下了一股恶心的味道。
这味道这么难闻,怎么做成药就有那么多雌虫喜欢?
顺着帖子往下翻,他看到有虫说这藤蔓中蕴含的物质与雄虫素一致,所以雄虫都会觉得难闻。
教堂里能公然种植这种东西?他觉得这大概只是偶然,应该是当观赏植物引进的。
他刚想搜索首都星是否还有其他地方种有这样的植物,却查到这种植物早已被禁止栽种了,连种子都不能引进。
而这种植物的原产地,就是伊塔罗IX号。
他想联系虫皇汇报此事,而正在此时,玛格丽莎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心说真巧,接通之后刚想逗逗小姑娘,却看到了赛勒斯的脸,顿感晦气。
“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他一听这个语气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大脑嗡嗡作响。
“有关学长的资料,在一夜间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