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司机停了车，亲自下车给楚婉开车门，“楚小姐，下车吧。”

楚婉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类似于小兔子被狼盯上的感觉浮上她的心头。

她不想下车。

司机又重复了一遍，“楚小姐，下车吧。”

楚婉下了车，司机带着她往阁楼里走。

楚婉越看越觉得这个阁楼阴森黑暗，她停下了脚步，“你和徐小姐说吧，我不进去拿行李了，我想去找我朋友她也可以帮我买船票……”

楚婉这话说得语无伦次，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使劲儿跑。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转身就跑。

身后的司机像是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没两分钟就追上楚婉。

他一只手抓住楚婉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楚婉的两只手腕。

“到了这儿，走不走，就由不得你了。”

司机本来和善的面容，已经变成了阴暗扭曲。

楚婉被司机掐的生理性疼痛，眼角不可抑制地流出眼泪。她后悔了，她不该偷偷跑出蔺公馆的，呆着那里，她顶多人格受辱。

可她听信徐君茹的话，贸然跟着陌生人来这里，她恐怕要把命丢在这里了。

楚婉挣脱不开司机的手，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太多，楚婉根本就无力挣开。

她已经后悔了。

她现在甚至想回到蔺公馆，至少这时候她可以安全地坐在客厅里吃午饭。

楚婉被司机拖到阁楼上，她的嘴被司机用一张黑色的胶布封住，手腕用麻绳绑住。

阁楼尽头，那里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位子上嗑瓜子。

女人看见司机带着楚婉来了，瓜子也不磕了，奸笑着围着楚婉看了一圈。

“好货，好货，极品好货！”女人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们从哪里弄过来的？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看看这气质，这不就燕京老爷们最喜欢的书卷气？”

司机无意和她多说，“不要让她侍候有钱有势的老爷，你把她送到八大胡同最下贱的窑子里去，让她这辈子也没办法攀高枝。”

老鸨‘嘶’了一声，红指甲在楚婉脸上划拉了一下，“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多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啊，送到那种地方去。”

司机用手比划了个八字，“贵人的事，不该你问的别多问，要不然你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老鸨打了个哆嗦，果然不在说话了。

楚婉听着她们的交谈，眼睛不知不觉涌出大滴泪水，她想回家，她为什么总是遇到这些糟烂事？

分明她这些年从未做过坏事！

老鸨不再言语，出门招手，两个壮汉走了进来，他们把楚婉往身上一抗，转身出了一个屋子。

壮汉是妓院的护院，他们见惯了这样的事，还有心情，不时地摸索楚婉的腿和腰。

楚婉很轻，两人抬着楚婉毫不费力，反而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也不知道这小妞得罪了什么贵人，要被送到最下等的房子去，要不咱们俩先享用了吧？”

“也行，反正最下等的房子那里最便宜，让咱们先享用了，鸨母也不会说咱们。”

楚婉听这两个人说着污言秽语，她却无能为力，她不想受辱。

若是非要受辱，她不如就在路上咬舌自尽，也好过烂在妓院里任人折辱。

楚婉被扔在妓院的柴房，两个壮汉眼底露出满是欲望的贪婪之色，伸手解开裤带。

楚婉的眼睛被泪水糊住，她咬住了舌尖，宁可死，也绝不受辱。

就在她用力咬住舌头的时候，柴房的门大开，外面的光照进来。

大片大片的光，刺激得楚婉流出眼泪，她感受着嘴里的舌尖血，想要看清是谁来了。

来人扣动扳机，两声巨响过后，两个硬汉应声倒下。

楚婉看到蔺柏洲，本来已经停下的眼泪汹涌而出。

蔺柏洲解开楚婉嘴上的黑色胶带，又将手上的麻绳扔掉。

蔺柏洲把楚婉抱上车，什么也没说。

副官王喜乐从后视镜里看到蔺柏洲冷淡的脸色，一句话也不敢说，开火，踩油门，飞快地驶回蔺公馆。

楚婉因为受惊太过，没多久就已经昏了过去，蔺柏洲让小荷给楚婉擦了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楚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玉白的皮肤上留着点点红痕，楚婉蜷缩着身体，昏迷后也很没安全感。

蔺柏洲不辨喜怒地看着楚婉，小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少爷伸出手轻轻地在楚婉脸上刮了一下。

小荷没念过太多书，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

但她觉得……她觉得少爷碰楚小姐的那一下。

就像是蝴蝶欲振翅高飞，却一不小心碰了下盛开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