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宁锦萝以为自己并无大碍的时候,结果第二天身体很不争气得告知她,她不行了。
头疼,咽干,咳嗽,吃了药在屋里呆了三天才好得差不多。
梁家几位舅母都打发人来瞧了且送了东西。
老夫人更是心疼,才来没几天就生病了,想她是身体弱了些,贵重的补品,流水似的往海棠院里送。
这几天,梁家几姐妹知道她不舒服也没有特意来找她,只有梁观溪派人送了一盆花过来。
宁锦萝这才想起绿牡丹的事来,忙让人将它放在院子西北角的花架上,在屋内一打开窗户就能看见。
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宁锦宜一早就出去找她的小表哥们玩,自从到了梁府,她倒开朗活泼了许多。
宁锦萝在院中给绿牡丹松了松土,浇了些水,便让人把花移在阳光下晒晒太阳,自己便回屋歇会。
流云捧着前几日洗好的衣物进屋,把干净的衣物放进柜子里后并没有关上柜门,而是捧着一件鸦青色暗绣的衣物给宁锦萝看。
“姑娘,这件……”
宁锦萝扫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这样的颜色,她从未穿过。
“是不是拿错了,这不是我的。”
流云道:“没有,这是姑娘那天从王府回来时带回来的,因着姑娘没说怎么处置,下人便一并洗了。”
宁锦萝“哦”了声,这才想起来是那天盖住自己的披风,也就是梁峥的披风。
宁锦萝伸手摸了摸,触手柔软,思绪瞬间回到当时那个场景,隔着披风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温热和声音。
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布料,她平复道:“先收起来吧,以后还给人家。”
流云依言将它放进衣柜里,把柜门关上,便出去做事了。
屋里呆坐着无聊,宁锦萝便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沿着院墙走动。
走到房屋后面,才发现院墙上竟有个小门,上面挂着一把锁,也许是许久未打开,那锁已锈迹斑斑,满身铜绿。
抱着试试的心态,宁锦萝伸手拽了拽,没想到锁竟然断开了。
还真是令人惊喜。
推开门,便是另一番境地,院墙附近是一片花草,前方有道小水沟,上面搭了个小竹桥,过了桥往前走,就是一片竹林。
风摇影动,竹叶沙沙,万籁俱寂。
幽静的环境与整个华贵大气的梁府有些格格不入,宁锦萝有些好奇,信步走了进去,直至竹林深处。
却发现在竹林中竟有座雅致的竹舍,小小的两层,用竹篱笆围了,显得十分淡雅。
宁锦萝越发好奇是何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便在外面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
遗憾的是,里面并没有人回答。
人没在,宁锦萝也没打算走,想着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反正都是梁府的。
推开门,入眼便是墙上挂着的一排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差点把她吓一跳,往楼上走,右边是一间茶室,左边是间书房,摆着一张书桌,一张榻,里面放满了各种书。
宁锦萝细细看起来,竟找到一本游记,这令她十分欢喜。
早知道,她早就想要这本书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
爱不释手地将书捧在手里,宁锦萝扭身欲走又顿住,心中犹豫:主人不在,就这样带走吧,行为似乎不太好,可不拿走,又是苦寻许久,她又舍不得。
最后决定等主人回来了,向他借一段日子,便下楼再门口等着。
站得腿都麻了,也没有等到人。
宁锦萝咬咬牙,决定给他留张借条:借书五日,为期奉还。
这才心安理得的把书拿走了。
密林茂盛,难分方向,唯有竹叶萧萧声在耳边回荡。
宁锦萝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这是迷路了。
她心里慌了起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没人发现的话怎么办。
忽然在竹叶沙沙声中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仿若利剑破空发出的铮鸣。
太好了,有人。
宁锦萝小跑着过去,只见前面有一块空地,中间有一人正在练剑,势如疾风,迅若闪电,剑招凌厉,势不可挡,周遭落叶在剑风挑动下于空中飞舞。
宁锦萝瞪大眼睛不自觉看得有些出神,直至利剑迎面而来,吓得她赶紧把双臂挡在面前紧闭双眼,尖叫出声:“别杀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迷路了才找到这里来的。”
利剑在半路打了个转又回去了。
听见剑入鞘的声音,宁锦萝悄咪咪睁开眼,未及看清,一声耳熟的轻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