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萝简直要被这些人气笑了,合着不管如何总归她是有错的。
跟这些人争辩无异于对牛弹琴,只会让自己身心疲惫,还不如省点力气继续看看美景来得让人愉悦。
正巧,一对巡逻的兵士路过,见此地人群集聚,前来瞧瞧。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巡逻的边过来边问。
那几人犹如救星到来,立马变了副嘴脸朝士兵贴过去:“军爷,这个人无故殴打我的朋友,我朋友是有功名在身,来京城是为了参加春闱的,如今被他们打成这样,这根本就是蓄意伤人。”
赵承书捂着脸,装出一副惨状,虚弱地朝巡逻的苦笑。
巡逻的皱起眉头,看向他们指的方向,见对方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由得厉声喝问道:“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伤人?”
“军爷,不是,是她后面的那个男子。”
巡逻的往宁锦萝身后瞧去,指了指梁峥,毫不客气道:“你上前来。”
梁峥一动不动,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军爷,是他们寻衅在先,出言污蔑于我,这才……”宁锦萝急切解释道。
“有什么话到公堂上说。”巡逻的打断她,仍看着梁峥道:“你给我出来。”
那几人幸灾乐祸在一旁,“军爷,就是他,你们一定要把他关到牢里,让他好好认错。”
“用不着你教我们做事。”巡逻的瞪了一眼他们。
“发生什么事?”一个像是领头的过来,扫了眼人群,视线在宁锦萝身上停顿了一下,不经意看到她身后的人,立马脸色变得正色起来。
“参见小梁将军。”领头的快步跑到梁峥面前,恭敬行礼。
梁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鼻腔轻哼了一声:“嗯。”
领头的毕恭毕敬谢过,站起来后视线朝赵承书那几人扫过去,不过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收回视线,领头的恭敬问梁峥:“不知发生何事,竟惊扰了将军大驾。”
梁峥冷声道:“他们不是惊扰我,而是对我表姐出言污蔑。陈校尉,若按律法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按我朝律例,凭空污蔑,致他人名誉受损者,杖四十,罚钱二百。”陈校尉沉吟道。
“将军,可要属下将这些人抓起来。”
那几人闻言,脸色遽变,惨白如纸,他们是来赴考的,若因此事受罚四十杖,还怎么参加考试,三年时光岂不白白浪费。
“梁将军恕罪,是在下几位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得罪将军,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其中一位忝着笑脸,委下身段求饶。
梁峥掀起眼皮打量了一眼说话的人,语气微微带着讽刺:“你倒是个能屈能伸的,方才好像也是你说得最积极了,现在还认为你那位赵兄没错吗?”
“错了错了,实在是大错特错,还望梁将军大人有大量,勿要计较。”
“你们求错人了。”梁峥冷着声线,眼神看向宁锦萝时变得柔和。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懂了什么,忙堆出笑对宁锦萝献上殷勤:“宁姑娘,是我们的不是,随意轻信了他的话,我们也是被他蒙蔽了,宁姑娘美貌动人,心地善良,您就宽宏大量,高抬贵手,不要与我们计较。”
这些奉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毫不犹豫,还一脸谄媚的地望着宁锦萝,宁锦萝本就不是个爱计较的,若不是他们今日说得实在难以入耳,这才与他们争辩。
既然这些人意识到错了,宁锦萝就有意放他们一马,她轻微抬起下巴,睨视他们。
“要我不计较也行,除非……”她拖着长长的语调沉吟了会,让几人的心不自觉提起来,大气不敢出。
“宁姑娘,除非什么?”一人紧张的询问,生怕宁锦萝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宁锦萝斜着瞥了一眼,嘴角微勾:“今日的话,只有在场的各位知晓,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种流言,若是我听到一丝一毫,那就默认是你们传出去的,我势必追究到底。”
那几人连连保证:“不会,不会,我们什么都不会乱说,这根本是没有的事。”
赵承书一脸怒容,用仇视的目光看向她,一声不吭。
宁锦萝视线落淡淡扫过他,如同看尘埃一般,对他的怒视毫不在意。
“可是这位赵公子似乎不太情愿呢,那还是按规矩来吧。”
另外几人纷纷看向赵承书,满面急色去劝说。
“赵兄,你要想清楚,考试在即,这时可千万别犯倔。”
“是啊,罚钱是小,要是挨了那四十板子,还怎么去考试,我们这些年的辛苦可全白费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韩信忍受胯下之辱,最终功成名就,如今只是朝她低个头而已,算不得多大的侮辱。”
“赵兄其实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宁姑娘还是很宽容的,你还是道个歉吧。”
“赵兄……”
耳旁尽是让他对那个女人低头的话语,此起彼伏,吵得他脑袋都要炸开似的疼痛,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