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己昂。”肖酉安看着他，突然站直。

“我当时是真不知道你以前的事，也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的。”

话落一弯腰：“对不起。”

付己昂往后退了退，低头四处张望：“是不是给我下咒呢，阵法在哪里？”

“滚。”肖酉安笑着给了他一拳，对着他一通乐。

“你人挺好的。”笑完后付己昂看着他，“我知道。”

两人沿着林子又走了半天，发现这树林大得看不到头，不得不临时掉头，灰溜溜原路返回。

重新回到木屋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肖酉安钻进被子，盯着天花板酝酿睡意。

“谢谢。”付己昂的声音突然从床上传来。

“嗯？”肖酉安侧过脸，只能看见月光透过窗户缝隙在墙上投下的一道银线。

“床的事。”付己昂的声音有点闷。

“嗯。”肖酉安笑了笑，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对了，付己昂刚刚不是说去尿尿吗？

尿了没？

这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外头节目组一阵骚乱，把他惊醒。

坐起身，看见付己昂正好边刷牙便从外头走进来。

“吵什么呢外面？”他眯着眼。

付己昂张嘴，吐出一口泡泡。

肖酉安看着他捂着嘴巴冲出门，愣了半晌，迷迷糊糊开始叠被子。

付己昂重新进来时脸上还滴着水。

“设备故障。”他撑着门框，“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直播了。”

“还有这种好事？”肖酉安拖着步子，半死不活从他身边飘过，刚踏出门槛就听见“咔嚓”一声。

猛地扭过头，看见了举着个ccd的陈天锡。

“说了让你关声音。”齐忆辰在旁边戳他脑袋。

陈天锡一笑，远远冲他举起手：“帅！”

肖酉安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　“不是，别搞我啊。”

“没眼屎，放心吧。”付己昂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你这张嘴……”肖酉安扭头看他。

“我说的又没错。”付己昂吹着口哨往远处溜达去了。

之后两天的路程基本是山谷中无人值守的景区路线，还穿过了两个山顶的村子。没了直播的压力，肖酉安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跟付己昂装模作样吵架之余偶尔也能和平地并排扯淡。

直到下山当天，甜面酱乐呵呵跟他们说下期见，两人才想起来还有个KPI的事。

“下期再说。”肖酉安一只脚踏进了保姆车，听见有人叫他，又攥着座椅靠背往后一仰，“齐哥？”

“问问你今晚有没有时间。”那头齐忆辰冲他一晃手机，“约个饭？”

“可以啊。”

“那酒店见。”

肖酉安挥挥手，坐进车里。

毛豆在外头把车门关上，坐进副驾驶，回头看他：“行程单要看吗？”

“你直接念呗。”他看着毛豆，“很多吧？”

毛豆在前头叹了口气：

“今晚十一点飞B市，明后天练618晚会，12号休息一天，13号飞Z市培训四天，回来继续练618。18号前得把二巡solo定下来，19号休息一天，20号开始五专录制……”

“那很多了。”肖酉安点点头。

晨暑苑到市区酒店不远，他回到房间，收拾利索走出浴室，发现天还亮着。

徐晟在那晚之后确实消停了，没再给他打过电话，甚至连消息都没发过一条，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肖酉安松了口气，又思忖着自己那晚说的话好像有些过火，不知道回去以后两人会是个怎样的状态，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等回过神，饭局都散了。

齐忆辰和陈天锡的航班最早，吃完饭就得急匆匆离开，走前齐忆辰还勾他肩膀说下次微信约饭，肖酉安笑着应了。

目送两人走远，他才动了动，将胳膊搭到付己昂肩上。

“你手真是……”付己昂后撤一步，他手直接滑了下来。

“别动。”肖酉安啧了一声，手臂又不依不饶地钳住他肩膀，“你回去什么安排？”

付己昂挣脱半天没挣动，叹了口气：“没安排。”

“嗯？”肖酉安偏头，“不能吧？”

“又不红，哪来那么多行程。”付己昂说，“之后几个月估计也都是短期通告，闲下来可能会旅游吧。”

肖酉安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付己昂明显被看得不自在，移开视线：

“怎么了？”

“我在思考。”肖酉安突然伸手一撩他刘海，“那你……要不要来看我的二巡？”

话落一愣，意识到自己手欠，猛地往后退抵上墙壁，等着付己昂骂他。

那头付己昂意料之外的只是挑眉：“你的二巡？”

“哎哟……”肖酉安反应过来，摸了摸脖子，“团的二巡，你这人真费劲。”

付己昂突然笑起来，看向窗外：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