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霜华抱着上官月直接转移到祭司府西院,他边往里走边喊碧草和莲儿来帮他开门。丫鬟们见状马上慌了神,跟在欧阳霜华身后焦急的看着,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欧阳霜华把她放到床上躺好,伸手拉过被子简单给她盖了盖又摸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再摸摸手腕,灵脉还好,没有异状。
欧阳霜华俯下身轻声问:“上官,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
上官月皱着眉闭眼应声,欧阳霜华低头,见她揪着自己胸前衣服的手已揪到手指发白。
“你是胸口疼吗?”欧阳霜华又问。
上官月轻轻点头道:“好疼......”
“我该怎么做?”欧阳霜华眼神中交杂着担心和忧伤。
上官月缓缓睁开眼看他道:“......你帮不了我。”
欧阳霜华拿起她的另一只手握在胸前,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的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上官月苦笑了一下,道:“我的毛病,跟你有什么关系?”
“......”
欧阳霜华有很多话在胸口堵得难受,但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上官月不知他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看起来似乎很伤心的样子,她想伸出手去拍拍他,便支撑着想坐起来。
欧阳霜华伸手去扶,却突然被她一下推开,他毫无准备险些被推倒。稳稳身体,欧阳霜华诧异的转头去看上官月,却发现她正趴在床沿上大口喘气。
“很疼吗?”
欧阳霜华去扶她的肩,不想竟在她仰起头时看到了她嘴角的血迹。他马上低头去看,果然在地面看到了一小滩血,鲜红鲜红的,红的刺眼。欧阳霜华嘴唇颤抖,随即有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这样的鲜红他绝不会忘,当初那个人在离开他时,他最后看到的正是这样一滩血,也是这般鲜红刺目。
欧阳霜华瞬间就慌了神,转头大喊起来:“莲儿!碧草!快去把尹大夫叫来,快去!!”
碧草过来看了一眼发出声惊呼,然后便转身飞快跑的出去。莲儿去端了盆水过来,沾湿手巾准备给上官月擦嘴。
“我来,你去外面等着。”欧阳霜华说着把手巾拿过来。
莲儿欠身退出内室,欧阳霜华轻轻给她擦拭嘴角的血迹,他现在唯一能感到庆幸的是上官月此时还活着,她还有呼吸。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一整天都好好的,自己也没离开过半步,为什么?
欧阳霜华紧咬下唇控制着自己内心翻涌的情感,近乎把自己的嘴唇生生咬破。上官月睁眼看了看他,忽然有些心生不忍。
“我没事。”她虚弱地说着,声音软绵绵的。
“都吐血了还没事!你当我瞎吗?”欧阳霜华没有看她,但从语气里能感觉到他很生气。
“你呀......”上官月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乱了。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欧阳霜华把手巾放到一边抬眼看着她说。
上官月看着他微微笑了下,然后她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伸手指向他怀中。欧阳霜华见她神态有变化便好奇低头去看,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正在隐隐发光。他从怀中掏出那个玉璧,原来发光的正是此物。上官月想起上次自己突然胸口疼昏过去时,这块玉壁似乎也在发光。她看向欧阳霜华,欧阳霜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俩却谁都不知道这块玉壁为什么会突然发光。
“看来这块玉壁对你真的很重要,你现在已经把它随身携带了吗?”上官月问。
“嗯。”欧阳霜华点头。
上官月笑笑,道:“以前你不是把它放在暗格里?现在为何随身带着?”
欧阳霜华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是为了方便怀念故人吧?事实上,之前的半块玉璧确实被他放在暗格里很少去碰触。但自从上次合璧后上官月把它给了自己,他便一直随身带着了。
他觉得放在怀里才更踏实,这不是因为上官月,而是因为玉璧之前的主人。正因为玉璧是那个人留下的,所以他才想要好好保护。而关于这点上官月是知道一些的,但现在面对她的问题,欧阳霜华却不知要怎么跟她说。
上官月看着他笑了笑,说道:“那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嗯......”
欧阳霜华没多说什么,上官月也没再追问,毕竟自己当初是自愿给人家的,多问只会尴尬。尹大夫匆匆走进来,但把过脉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于是便在欧阳霜华的要求下开了些安神止疼的汤药,让丫鬟去煎了早晚服用。
另一边,在城东那位老人家里,其实在他们走后老人也觉得特别疑惑,怎么上一秒还好好的说着话,下一秒就突然犯病了呢?这位御龙师大人看样也不像是有宿疾的人啊......
老人叹口气转身准备收拾桌子,收拾不多会儿便突然抬头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屋中的一个柜子,定了定神,过去打开抽屉,里面露出了一个小包裹。老人打开包裹着的手帕,发现里面的东西果然在发光,那是块很小的碎片,白色的底、红褐色的花纹。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哈!”
老人笑着把那块碎片重新包好放入怀中,然后转身继续收拾桌子去了。三日后,他叩响了祭司府的大门。大门打开出来个年轻小伙,他见敲门的是个老头先是一愣,再看他的穿着也没什么特别就跟普通百姓差不多。他不知老人的来意,于是上前询问起来。
“老人家,刚才敲门的可是你啊?”
“正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