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儿。”慕容晓辉看着慕容卓的牌位开口唤了一声。

慕容皓天听了这句惊诧不已赶忙上前阻止：“怎可直呼先祖的名讳？”

慕容晓辉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他问道：“他是我弟弟，如何不能直呼其名？？”

“什、这、你......”

慕容晓辉眨了下眼缓缓说道：“我当年是慕容家的长子，现在牌位上写着的那个是我弟弟，你懂了吗？”

慕容皓天惊讶的睁了睁眼睛道：“懂、懂了。”

慕容皓天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一边，向慕容晓辉伸了伸手道：“您请......”

慕容晓辉转眼看了看慕容卓旁边那个牌位上的名字，伸手撩起衣摆跪到地上对着那牌位磕了三个头，这才开口说道：

“父亲、卓儿，我回来了。当年一别便再没见过父亲和母亲，不知卓儿可否尽到了家主的义务，是否帮着父亲分担......”

慕容皓天站在旁边听到此言愣了一会儿，随后神情才又恢复了正常。他摸了摸下巴，心想看来这个棕发蓝眼的男人还真是自己的祖先，不然怎会对着牌位这么说话呢？

不过慕容皓天也因此反而更加疑惑跟好奇，难道真如此人之前所说，当年的事其实另有隐情？？？还有这都过了一千年了，为何他的相貌看上去还是这般年轻？莫非被选为神职人员就能长生不老？？？不过这似乎也不和逻辑，毕竟若真能长生不老的话，那历史上就不会出那么多的神职人员不是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慕容皓天不禁一边想一边歪起了头，至于慕容晓辉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他则是完全没有听到。

不过慕容晓辉和欧阳霜华的注意力也全都不在慕容皓天这边，彼此间完全没有注意过对方。慕容晓辉对父亲说完想说的话后看着牌位深吸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心情，随后他站起来看着慕容卓的牌位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卓儿，关于你和欧阳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但现在我想对你说，当年其实是你误会了。”

慕容晓辉抬手在自己胸口轻轻拍了两下，接着道：“你看，我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呢。那日霜华并没杀我，更加没有害我，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慕容晓辉说着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所以卓儿啊，你当初的决定真是太过草率和冲动了。如今两家反目，我看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想当年我们两家好的就跟一家似的，你怎能下得了这个狠心？父亲难道没有劝过你吗？还是你因为我的死心痛至极，所以才一意孤行？？”

慕容晓辉轻轻的摇摇头道：“卓儿，现在我想恢复两家的交往，你应该会同意吧？当年你很听我的话，是不是？”

慕容晓辉说到这里才想起在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于是伸手将欧阳霜华唤到身边，看着牌位继续道：

“卓儿你看，霜华今天也跟我一起过来了。听说在我死后你跟他也闹得很不愉快，不过这都是你误会了。今日我特地带他来慕容家，就是想当着你的面告诉你真相，如此你便能释怀了吧？”

欧阳霜华听了慕容晓辉的这番话后盯着牌位看了一会儿，接着扑通一下跪倒地上直接磕起了头。

慕容晓辉和慕容皓天都被他这突然一跪吓了一大跳，慕容皓天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位欧阳家出身的祭司竟会对慕容家的祖先跪拜，而慕容晓辉则是惊讶于他为何要拜。

“霜华，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慕容晓辉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欧阳霜华闭上眼用力摇摇头，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有话要说，你让我把话说完。”

“一定要跪着说？？”慕容晓辉问。

“是。有些话在我心中压抑了很久，不吐不快，今日正好对着慕容家的列祖列宗说个明白。”

“......”

看着对方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慕容晓辉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慕容晓辉知道如果现在不让他把话说出来以后依然还会有心结，不如索性由他去。

“好，我不拦你，你说吧。”慕容晓辉将手收回站好，轻轻说了一句。

欧阳霜华看着他的侧脸点点头，面向牌位端正的重新跪好开口道：

“卓儿，我知道你恨我，也怪我，我都能理解。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的过失，导致两家闹到彼此仇视的地步。”

欧阳霜华说着转向旁边的牌位道：“还有慕容叔叔，是我没保护好晓辉的安全，是我没尽到责任，我对不起你，这都是我的错。让您晚年还要承受丧子之痛更加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欧阳霜华泪光闪烁的看着两人的牌位道：“我没脸要求你们原谅我，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晓辉已经回来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欧阳霜华哽咽起来：“希望你们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霜华......”慕容晓辉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当年你不过是中了那条黑蛟的计策而已。”

欧阳霜华流着泪摇头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察觉，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你暴露在危险境地。而且不仅是一千年前，还有那上......”

“好了，此事莫要再说了，那时在山洞里也不是你的错。”

慕容晓辉看着他轻轻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欧阳霜华心领神会的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慕容皓天。这位慕容家主并不知道上官月的真正死因，所以这会儿显然不适合说这件事。欧阳霜华抬手用袖子擦擦眼泪，慕容晓辉微笑着在他头顶温柔的揉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