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弧当年的甲胄还在,木兰携至后堂,改扮穿上,都还合适。花弧到市上去给木兰买弓箭鞍马,准备明日清早起程。
朝廷有旨,命贺廷玉元帅出征。当下点齐人马,刀枪整齐,铠甲鲜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赴前线。
原来新招兵马,都没有经过战阵,又加那突厥兵上得阵来,凶悍异常。贺元帅带兵出阵,不提防突厥兵早已猛扑过来,汉军立脚不定,就退下来了。
再说木兰离开延安府尚义村,过了黄河,又渡黑水,披星戴月,翻山越岭,急奔前线。木兰在路上遇到另外三个应征的战士,也是延安府的人氏,大家便结伴同行。
行军途中,有一个战士说起妇女在家安享清福,苦事都让男子做了。木兰道:“杀敌救国,就是战死,也很光荣。妇女在后方也有责任,供给前方衣食所需,怎说无用!”
四人来到大营,请值日的中军禀报,贺廷玉元帅传令进见,叫壮士们报上名来。四个人是王忠、周明、孙安吉、花木棣。
贺元帅叫他们帐前演武。四个人依次交手,都敌不过木兰。大家相约,不论武艺高低,都要为国立功,奋勇杀敌。贺元帅叫他们后帐编队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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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玉整顿兵马后,正想重新进攻,忽报敌兵讨战,于是来至黄土坡下,两军交锋。突厥兵忽然回军退走。廷玉不知是计,带兵追去。
不料敌人伏兵从两侧包围,想截断退路。廷玉大惊,传令杀出重围,原路退回。
廷玉正在冲杀,不防突厥王从背后赶来,举刀便劈。多亏廷玉闻声躲过,但已颠下马来。突厥王抡刀要砍。正在十分危急时,木兰迎头赶上,杀退突厥王,救了廷玉。
木兰下马,扶起廷玉,呼唤:“请元帅上马!”廷玉从昏迷中醒来,忙问敌兵可曾退去,木兰说:“元帅但请回营休息,小将自去杀敌!”说罢提枪上马,率领兵士冲去。
木兰一马当先,挺身向前,杀入敌营,一面鼓励兵士,为国雪耻。兵士们个个奋勇,一同冲杀,突厥兵大败溃逃。
突厥王见军事失利,赶快传令:“敌营中的小将十分厉害,不可轻敌,免得损兵折将。全军立刻退守嘉峪关,固守关口,休整一番,准备再战!”
木兰回营,贺廷玉元帅知他忠勇善战,很是器重。以后数年,木兰身经百战,屡建奇功,不断受到升赏。一日,更深夜静,木兰奉命巡营,忽见宿鸟惊飞,自北而南,木兰很是怀疑,便连夜去见元帅。
木兰禀道:“末将见宿鸟惊飞,想是敌兵偷营,一路马蹄声响,把林鸟惊飞,必须早作准备。”廷玉传令众将进帐,命王忠将本部人马撤出大营,四下埋伏,等候敌人入网。
廷玉又命木兰带领一支人马,埋伏在西谷柳林,放过敌兵,乘机去到嘉峪关夺取突厥兵的营寨。到时廷玉自率兵马随后策应。木兰依计,埋伏在柳林内。
突厥王自从黄土坡一役以后,屡次来犯,均遭失败,这次只留少数兵马守关,全军前来偷营。一路满想马到成功,大破汉军,不料摸进大营,竟是一座空寨,心知中计,急令退兵,伏兵已经杀来。
突厥兵惊魂不定,夺路乱跑,被汉军杀得狼狈逃窜,损伤无数。
木兰在柳林放过敌兵以后,便率兵乘夜夺取嘉峪关。她指挥军士奋力攻城,守军抵抗,木兰虽臂中三箭却仍奋勇直前。不多时前军已经攻破城门,城内敌兵投降。正待进关,忽听后军呐喊。
原来突厥兵溃败后,突厥王收拾残兵败将,东逃西窜,打算退回嘉峪关。来至关前,正遇汉军拦路。木兰闻报,忍住箭伤疼痛,回马力战,终将突厥王打下马来。
突厥王就擒,其余兵将看到主将被俘,关隘已失,知道大势已去,都纷纷投降。木兰一面派人飞马禀报元帅,一面自领人马进城安民。
木兰宣令:“我军光复嘉峪关,押解突厥王凯歌进城,必须严守军纪,爱护百姓,不准妄动一草一木。所俘敌兵,好好管教,不许侮辱。”嘉峪关百姓,欢欢喜喜迎接汉军进城去。
木兰因受箭伤在营中休养。贺元帅亲来探望,说道:“将军生擒敌酋,边疆平定,功在国家,已奏请圣上加官晋爵。将军少年英俊,本帅欲以小女婚配。”木兰推说箭伤发作,请求返里省亲。
这时王忠等几个将领,也来探望。大家要看她臂上的伤情,木兰托疼闪开。大家说:“听说你将要成亲,真是英雄美人,叫人羡慕!”木兰假说家中有妻,能敌千军万马,众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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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接到贺元帅的奏章,马上派遣专使,驰赴营地,宣诏劳军,颁给黄金玉帛。大家向木兰庆贺,木兰说道:“不愿升官受赏,决心还乡生产。”
木兰代父参军十二年,身为女子,效忠报国,本来不图官禄,她想将来露了破绽,反而不妙,藉口养伤,再次请假回乡;并给贺元帅写信,述明自己为国立功,不图富贵之意。贺元帅勉强允许。
第二日,木兰别了大营,向回家乡的路上走去。一路山明水秀,心情愉快。
木兰回乡时,已由贺元帅通知沿途州县招待,所以家中早已知道。这天来到延安府尚义村故乡,行到门前,花父花母带了阿姊木蕙和阿弟木棣迎将出来。
木兰全家团聚,人人欢喜。她脱去战袍,换上衫裙,又回到织布机房,勤于纺织。乡邻父老,人人尊重。
贺元帅回朝,见了皇帝,受了赏赐,交了兵符,还有一件心事未了,便备了礼物,亲至延安府探望花将军。这天来到,花老迎入草房坐下。
贺元帅道:“令郎花木棣平西有功,圣上降旨,晋封为平西大将军。本帅有一小女,就便求婚!”花老推说木棣因受风寒,染病在床。贺元帅因远道而来,便要去床前探病。
花老无法再推,只得唤木兰来见。木兰身穿衫裙,走上堂来。贺元帅仍说要见木棣将军。花老说:“就是她。”贺元帅看了很久,这才恍然大悟。
花老安排酒筵,欢迎贺元帅。木兰说:“一向志在国家,女扮男装,本出于不得已,请恕欺瞒之罪。在军中蒙元帅指导,得立战功,更应该道谢!
酒筵过后,木兰将贺元帅请到机房说道:“以前国家多难,我才代父投军,为国效力,不求名利;如今国内安靖,我愿仍旧勤于纺织,尽我妇女本分。”贺元帅听了,十分钦佩,便回朝交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