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些尸体就被处理好。晕过去的大岛,在头被淹了数次之后,也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关于这次运送任务的信息。随后吴策海送他的灵魂回归了他的小岛。
丁望作为一个外人,在其余人眼里自然是一个好奇的存在。暂时忙完之后,徐川厝问他:“地上那几个都是你一个人解决的?”
丁望如实说:“我就打晕了两个。”
徐川厝笑了起来:“小兄弟身手真不错。”
他话锋一转:“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日本人的?”他的视线在司徒渊和丁望之间转动,看向司徒渊,问的却是丁望:“你们认识?”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谁也不知道徐川厝是什么意思。要是说认识,那不是明摆着司徒渊泄密了。要说不认识……他们明显就是认识。
丁望依旧说:“认识倒是认识,他不是文理学院的体育老师么?不过我真的只是来抓鱼的。”
他指了指街边的角落:“我的桶和叉子就放那里呢。我本来要去桥下抓鱼,走到这听到了这一堆人用日语在聊天,接着下面就传来了枪声。”
“我一听就是要打起来了。不管谁和日本人打起来,我先帮忙解决两个再说。”
这一番话有点牵强,但也不好反驳。徐川厝抬高了手拍了拍司徒渊的肩膀,笑得和蔼:“他说的是真的?”
司徒渊垂下眼睛看他:“嗯。他是药铺的,前一阵子我受伤了去他那里抓过药。”
吴策海朝李铭递了个眼神,李铭立马跑去丁望说的那个角落查看,果然提回了一个木桶,里面还放着一个叉子,还有一袋蠕动的小虫。
徐川厝又问司徒渊:“他人怎么样?”
司徒渊被问得莫名其妙,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好简单地答:“是个……好人。”
徐川厝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握住丁望的手:“小兄弟!恭喜你通过了审查,欢迎你加入我们!”
司徒渊偷偷松了一口气。
丁望愣住了,他被发offer了?原来刚刚是政审啊,吓他一跳。他果然是电视剧看多了,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抓起来拷打了。
他还没做好任何准备,乍一听这话,突然不知道怎么答复,只磕磕巴巴道:“我……没说要加入你们。”
和他们几个比起来,丁望一副刚成年的小年轻模样,尤其是这没经过世事沉浮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又小了几岁。
吴策海揶揄道:“老徐啊,你吓到孩子了。”
徐川厝拍了拍丁望的胳膊,露出满意的神情:“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真不假!”
“没关系,你慢慢想。司徒渊也还没编队,你要是愿意,到时候可以和他一起。”他又看了眼司徒渊:“当时老肖说找个了刚毕业的学生先到木县打头,我们还怀疑他。现在看来,果然是我们狭隘。”
他指着司徒渊,和李铭几人称赞其道:“不愧是毕业考核第一名。”
陈吕几人也纷纷点头,是两个好苗子。
第一名?为了方便隐匿,司徒渊今天穿了身全黑的劲装,肩宽腿长的好身材一览无遗。听到此话,丁望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脑中无故又浮起第一天救他时,他的手指划过他腰间的肌肉。嗯……那个触感,第一名说得过去。
“过赞了。”司徒渊被夸,倒没表现得多开心。司徒渊身手矫健,可他却并不是司徒渊。尤其是最近他发现,他有时候脑子的反应根本跟不上司徒渊身体下意识的肌肉记忆。他必须尽早把身体还给司徒渊,免得误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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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点,木江的尽头缓缓出现一个黑点。
“嘟————————”
江面上传来了轮船停靠前,沉闷又冗长的停泊信号。
司徒渊长呼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出奇得顺利。
司徒渊因为长相太惹眼容易被怀疑,被徐川厝叫到了驾驶座里候命。这辆车的驾驶室并不大,司徒渊把腿折起来,才能勉强坐进去,坐的十分费劲,不过还好,没有人仔细去看他。
他们原本还担心因为其他人不会说日语而露馅,结果没想到来交货的人说的是英语。
而且显然,这几个老外也不知道交接的小喽喽具体长什么样子。李铭早早地戴上了从驾驶室里搜来的证件,过了交货单这一关。
而丁望又恰好听得懂几句英语,这所有的巧合使得这批货交易地十分有效率。
500把比利时FN1930,几人搬箱子的时候贼有劲。
下半夜,雨丝像一根一根细长的棉絮在码头飘落,轻绵绵地砸在人身上,一碰到人的皮肤就融化了。
徐川厝他们开着日本人的这辆货车走了。司徒渊留了下来,想帮丁望抓点鱼。可狗娃说的没错,码头的地势不适合下水,只适合钓鱼。因为没有带鱼竿,最后俩人提着个木桶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