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屿今晚本来是和朋友聚会,因为他职业的特殊性就开了一间包厢,只不过那些人抽烟又喝酒,屋子里面又密不透风,他实在受不了出门透透气,没想到就看见了秦熙。
闻着她一身酒气,梁鹤屿也知道秦熙喝酒了,脸霎时间就黑成了炭,自己酒后是个什么样子秦熙不可能不知道,就这样还要跑出来喝酒,身边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一个姑娘家喝醉酒出现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
他正想和秦熙说道说道。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秦熙就一把甩开了他,举起酒瓶就狠狠往梁鹤屿头上一砸。
只听见闷的一声响,酒瓶四溅,众人看见这一幕惊慌失措站在一边。
血从头上流了下来,掉进眼睛中视线一片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熙。
秦熙通红着眼还举着一个酒瓶口,看她那模样还以为是梁鹤屿欠了她。
她还想再砸,只不过浑身地力气都用在了刚才那一击之上,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很多人喊屿哥,抬起头一看就正好与梁鹤屿那双黑不见底地眼睛对上。
秦熙直觉的一片晕乎乎的,快要晕倒的时候只听见梁鹤屿冷声喊着秦熙。
死定了。
这是秦熙昏睡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这一个晚上秦熙睡的并不安稳,头整个都要爆炸了一样,脑子光怪陆离像是有人把一堆东西塞了进去。
醒来的时候秦熙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和灵魂都要分离了一样。
等反应过来后观察着这间屋子,发现并不是自己的房子,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被子中的衣服,幸好还在。
秦熙悄悄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往外面走着的,一出房门,秦熙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栋无人房。
屋子中的东西少之又少,就好像整间屋子只是让人刷上了一层白再添置几个家具就让人给卖了出去,秦熙往窗户外面一看,居然还是在故宫边,那这房子的主人就不容小觑了。
脚下冰凉,秦熙满屋子找自己的鞋子,没想到在桌子上找到一沓纸,随便翻了几页发现是剧本,还全是秦熙眼熟的,导演都是成名已久的。
作为经纪人,秦熙的消息可谓是四通八达的,自然知道这些全是大热的剧本IP,比起贺郁那本只好不坏,平常演员能有一本都走了大运,偏偏这里有三四本。
秦熙猜到了这家的主人是谁,眼神的冷意更多了点。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了,秦熙转头一看。
梁鹤屿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走了出去,脑袋上与易枫一模一样的白色纱布格外显眼,秦熙微微有些诧异。
他看起来的气色很不好,眼下一片乌黑,整个人略显疲态,偏偏那张脸还是那么的俊美立体,让秦熙口中的质问都咽了回去。
梁鹤屿看着秦熙如临大敌,目露凶意的模样忽然就被气笑了。
秦熙黑脸道:“你笑什么!”
梁鹤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见我脑袋上的这个口子又没有想起来一点。”
秦熙低着头回想,好像昨天并不是全部断片,她只记得自己抄起酒瓶就想找易枫算账,最后怎么样了?
仔细想来自己这一下好像是砸中了,不过……
秦熙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梁鹤屿的时候眼睛中已经没了那一股嚣张的气焰,连带着自己的气势都弱了下去:“我好像不记得了。”
面上,一如往常,心中的小人都要炸翻天了。
昨天她干了什么?!
她居然拿着酒瓶子砸到了梁鹤屿的脑袋上,她真的蠢死了。
怎么办?自己赖账行不行?应该没有什么人看见的吧,梁鹤屿应该不会将他关到警察局吧。
不,这不一定,凭借着他小肚鸡肠的性子还有过完的恩怨,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梁鹤屿冷哼一声,快步走到了秦熙面前,咬着牙说道:“我需不需要帮你回忆一下。”
他靠的太近了,秦熙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淡淡的一股清香,直扰的人心中烦乱,秦熙有些不耐烦地推开梁鹤屿,偏偏还要梗着脖子说:"你想怎么样?赔钱是吧,多少你开啊!”
梁鹤屿存了想要逗她的心思,开口道:“一个亿。”
秦熙瞬间就炸开了锅,你是金脑袋还是银脑袋啊,凭什么一个亿,她气笑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梁鹤屿认真解释道:“因为你我误工了,违约金难道不要赔?演员就是靠脸吃饭,你把我脸砸破了损失不要赔?”
秦熙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任何想要反驳的话,一把推开他,咬着呀说道:“我回去就给你转钱。”
梁鹤屿此时却一本正经的抓住秦熙的手,轻笑道:“你有钱吗?”
那个还真没有!
说实话秦熙名下的资产还真不少,不过那些都是她已经恩断义绝的亲爹的,从离家的那一刻秦熙就发过誓不会用他的一份一毫,除去这些秦熙也有房有车,真要算起来还不少,可离一个亿还是差了很多,不过听梁鹤屿这句话难道有转机。
秦熙略带希望道:“那你想怎么样?”
梁鹤屿看着她眼中的古灵精怪,一直冷硬的眼睛也有了一瞬间的松动,仿佛是冰化水,轻轻的流淌在春日的小河中:“给我做保姆,直到我头好。”
秦熙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白猫,生气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倨傲:“你想得美,你配让我亲自伺候你吗?”
秦熙气的浑身都疼,梁鹤屿还真是异想天开,他怎么不幻想天宫上的仙女下凡来伺候他呢?
梁鹤屿叹息一声,眼中并不意外,忽然又道:“回家吧,秦叔叔很想你。”
秦熙僵硬在了原地,炸毛的白猫一下子冷了下来,就连每一次毛孔都透露着冷意。
回应梁鹤屿的只是巨大的一声关门响。
整个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梁鹤屿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手,那里仿佛残留着秦熙的体温,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闷闷地疼,就像平日中用坚硬铠甲保护自己的猛兽,直到回了巢穴才会露出自己受伤地模样。
又搞砸了,她又讨厌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