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程池安知道林新等人被柯桉缇觉得不对劲的原因,但他不准备和他说。
柯桉缇爬上去扒拉程池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这么说话就等着挨揍吧。”
程池安一把把他甩开,“你好好说话。”
“就比如那个莫林秋,他特别关心黎尔,像是喜欢他似的。”柯桉缇仔细分析着,话语里还藏着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
程池安坐起来,靠着床头,“还有呢?你别坐我床上。”
遂他踢了一脚柯桉缇。
柯桉缇白了程池安一眼,然后就坐到地上放着的懒虫沙发上。
程池安和柯桉缇都不算脾气很好的虫,小时候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打起来——
这也是柯桉缇在新婚伊始能和黎尔打得有来有回的主要原因。
安容所的资金没那么充裕,至少不能让雄虫幼崽们住单间。
而柯桉缇和程池安碰巧在一个月内进入安容所,就在睡一间屋子里了。
程池安毕竟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在一开始完全不能接受和他虫住一间屋子。
为此,提出了诸多要求,其中就有一条柯桉缇不能碰程池安的床。
柯桉缇是在边缘星球长大的,到安容所时已经7岁,自然能容忍程池安这个娇气鬼的一些坏毛病。
所以他们才能相安无事地相处那么多年。
柯桉缇离开安容所后,程池安终是得偿所愿,住上了单间。
“还有那个林新,他有雌君了还偷偷和蔺朝见面!”
程池安抿唇,“什么时候?”
“好像是三天前吧,我那个时候想告诉你来着,结果你这小鬼不搭理我。”柯桉缇道。
柯桉缇是把程池安当做弟弟照顾的,所以这些年才能容忍他的诸多毛病。
但他也有脾气,没道理总是贴程池安的冷屁股。
所以在迟迟没有得到程池安的回复后,他也就没说出来这件事儿。
“难怪。”程池安喃喃自语。
那天他和兰特签了合同,他还奇怪为什么蔺朝那么早就回家了,原来根本就没去军部啊。
“怎么了?”柯桉缇问。
程池安很快就恢复了恹恹的表情,“没什么,你不是说那群雄虫不对劲吗?继续说还有谁不对劲。”
柯桉缇到嘴边的话被迫吞了下去,继续说着他这些天的观察结果,“还有雀得罗,他就像个笑面虎,你要是和他说上几句话就明白了。”
“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柯桉缇盯着程池安的眼,“你小心一点,别被他给算计了,他心眼子可比十个你还多。”
“至于那个黎雀深,他倒是没什么问题,脑子瞧着也好使。但他那个雌君估计有点问题,你防着点,要是蔺朝给他带坏了,有你哭的。”
程池安上一世可摸清了这些人类的底细,比柯桉缇更为了解他们,甚至知道他们这般性格背后的原因。
就拿雀得罗举例,他是所有的人类里唯一一个来自虫族历史之中的。
雀得罗来自数千年前,虫族侵略人类之时,他亲眼看着人类文明被摧毁,看着自己的同族一个又一个地死在军雌手上。
雀得罗愤恨整个虫族,想要让整个虫族覆灭,以慰问人类的英灵。
所以,他支持雌虫掀翻政权、寻求雌雄平等;
他挑起雄虫对雌虫的恨意,让虫族的对立更加严重。
他有错吗?站在人类的角度自然没有,只是理解他的人不多,另外几个人类没有经历过那个黑暗的时代,当然不会理解。
而且那几个人类也不属于他的故乡,怎么会理解他呢?
但程池安有些理解他的心境,如果他的先祖曾遭遇这样的残酷,他也会讲虫族恨之入骨,能够与他们相处一室已是他心胸宽广的体现了。
可程池安不喜欢这个人类,因为雀得罗太明目张胆了,他简直不像一名雄虫。
他像是来自光年之外的客人,这位客人曾引起了高层的注意,这样可太不稳妥了。
至于其他人类,和雀得罗基本上是一副德行,没有半点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
只是多少还保留着作为人类的习惯,他们也养尊处优惯了,所以看起来这才没那么不像雄虫。
估计是以为没有虫能想到他们不是虫,而是人吧。
“知道了。”程池安点头,接着打了个哈气,“还有什么事儿吗?我要睡了。”
柯桉缇想了想莫林深,觉得他不足为惧,就没说他了,“你不是向来觉少吗?”
程池安耸了耸肩,“对啊,突然就睡得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柯桉缇皱眉,遂站起身,“起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