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安出院之后没有回他住了十年的地方,去了原本属于柯桉缇,现在归他所有的房子。
在年轻的程池安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
他的家曾经还有一个叫柯桉缇的雄虫,但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程池安走进房间,四处打量,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把包放到主卧,自己则像条鱼似的,滑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当然有——
如果门铃没有响的话,这会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但是它响了。
程池安看了一眼智脑,确定没有虫给他发消息说要来拜访,才起身去开门。
开门了。
蔺朝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池安。
突然有一个柔软的生物碰到了程池安的腿,力气还不小。
“抱!”
程池安低头一看,原来是幼崽。
“有事?”程池安抬头,看蔺朝。
蔺朝点头,“程裕秋闹着要找你。”
程池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程裕秋就是抱着他腿不放的幼崽。
“抱抱~”程裕秋见程池安不理他,扯着嗓着叫,小手还一边扯程池安的裤子。
程池安才懒得理他,“他闹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蔺朝脸色阴沉沉的,仿佛程池安不答应就能杀了他似的,“跟我回家。”
程池安翻了个白眼,弯腰把小崽子扯开,进屋就关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程池安黑着脸打开大门。
“进来!”他道。
该死的纳维尔共和国,才成立一个多月就接连推翻了帝国的许多法律,包括婚姻法在内。
他对这个幼崽有抚养义务——虽然从前也有,但相关部门的虫从来不会闲到没事儿管这个。
然后幼保会会长一通电话打过来,要求他和幼崽进行互动,保证这个孩子健康成长。
程池安也不想屈服,奈何那个狗屁会长又说他这个房子的过户手续费有问题,如果不配合,就要通知相关部门把这个房子暂时收缴。
他对当时的过户手续不太清楚,但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
十八岁的程池安熟读帝国法律,知道不动产的赠予条件非常苛刻,柯桉缇和当时的他肯定不满足这个条件。
但是他也想不明白,这都是新时代了,还管前任的事情干什么。
无奈之下,为了保全这个房子,程池安只能妥协。
幼崽一看见程池安,就变成了他腿上的挂件。
程池安懒得理他,宁愿负重前行。
蔺朝更甚,跟在程池安后面进了屋子,全程都不看程裕秋一眼。
“你到底要干什么?”程池安坐下,毫不客气地薅了一把幼崽的头发。
程裕秋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亮亮地盯着程池安看。
蔺朝的诉求非常简单,“跟我回家。”
程池安嗤笑一声,“不可能。”
蔺朝比他好说话多了,见程池安不同意,立刻给出了第二个方案。
“也行,程裕秋留下,你照顾他。”
程池安更加不可能同意了。
自他离开安容所之后,回去都是挑上课的时间。
为什么?
他真的不喜欢小屁孩啊,天天就知道缠着他问东问西的。
虽然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看吧。
虫是没有办法共情小时候的自己的。
“不可能。”程池安斩钉截铁。
蔺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给出了一个提议,“那你可以收拾东西准备住酒店了。”
他毕竟身居高位,要搞程池安这个小喽啰还是非常轻松的。
以权谋私而已,他又不是没干过。
程池安表示,他就知道是这个无耻的军雌干的!
他只能妥协,“行,我跟你走。”
蔺朝愉快起身,“走吧。”
他就知道程池安在乎这房子。
幼崽不动他的两位父亲聊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又要被拖着走了。
“抱~”程裕秋疑似不满。
程池安依旧无视他,他和蔺朝的谈话中没有涉及这个孩子的,既然没有,他为什么要搭理程裕秋?
蔺朝则是对这个白眼小崽子无语了,在家里天天吵着要程池安,对他爱搭不理。
要不是怕没有程池安,程裕秋死了,他才不会来找程池安。
“你不管管?”还好程裕秋轻,程池安被他抱着的那条腿很轻松就抬了起来。
程裕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好玩。
“飞飞!”
蔺朝抬头看天花板,“他愿意抱你我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