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恪诚的嘴唇贴在池北年锁骨附近,起初凉凉的,后来慢慢热起来,软乎乎像棉花糖。
游戏效果未免太真实了。
他心不在焉地抽完血,拔出针头,怀中的人还紧紧贴着他。
“许恪诚?”他用下巴戳戳许恪诚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许恪诚才“嗯”了一声,意义不明,只是抱得更紧了。
想到刚才他疼得厉害,池北年决定大发慈悲让他多抱一会儿,索性将针管和血袋放到旁边,倚靠在床头;怕他冷,又扯过被子盖到他身上。
“池北年,你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许恪诚从他怀中抬起头,深深的目光从他的领口一路往上,宛如画笔描过喉结、下巴,最后点在唇上。
“你算哪门子香和玉?不疼了就起开!少吃我豆腐!”池北年推开他,把针管和血袋都放进冰箱里,路过门口时听到拖拽东西的声音。
他朝许恪诚做了个“嘘”的手势,将耳朵贴近门板,听着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停住;与此同时,渗入门缝的走廊灯光也被分割成三份。
有个“人”站在门外,和他只隔着一个门板。
门没有猫眼,他要看只能开门。
池北年选择存档,右手握住门把手,猛地开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
他正疑惑,一滴血从他眼前落下,砸到他鞋尖。
“亲爱的贵宾,您是在找我吗?”
池北年抬起头,餐厅经理正以倒立的姿势朝他咧嘴笑,嘴角开到耳后,露出锋利的尖牙;他的装束和之前没有区别,只是手上多了根浸了血的绳子,绳子另一端绑在熊富的脖子上。
熊富死透了,瞳孔涣散,四肢像破抹布拖在天花板上。
极其反重力的场景。
“哇哦,被您不小心看到了,怎么办呢?主人不喜欢不听话的客人。”经理脸色一变,张开嘴巴,想要把池北年吞了。
池北年闪到门内,关门上锁。
一声叹息后,拖拽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么快就死了一个?”许恪诚裹着毯子走到门口,“我猜,他们不能进入客房,熊富是在客房之外的地方被杀的。依你的说法,熊富头脑简单但不是智障,经过晚餐事件,他已经知道这里很神秘也很危险,他不会公然违反规则,除非有人借刀杀熊。”
“说不定熊富认为我们几个不靠谱,仗着自己力气大打算单干,没想到被经理杀了。”池北年提出另一种可能,熊富起了贼心想独吞。
“熊富的死亡原因可以先放在一边,至少我们知道了经理的战斗力很强,而且绝对不是最厉害的那个。既然他们这么强,为什么还要找你们四个呢?”许恪诚才抽完血没多久,站累了直接瘫到沙发上。
“水。”池北年摸摸下巴,“我们四个都和水有关系。”
许恪诚不解:“宝藏在海里,那关鳄鱼什么事儿?”
池北年送给他一个白眼:“鳄鱼都变成人了,你还当他是普通鳄鱼?潜入深海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结合目前已知的信息,二人推测船主,也就是经理口中的“主人”是个很厉害的陆地生物,他知道深海宝藏的位置却无法得到,于是费心思组了个局,邀请能够下海找到宝藏的“人”。
“一旦你们拿到宝藏,他就可以坐收渔利。”许恪诚补充道。
池北年皱眉:“万一我们从海里逃走呢?”
“那说明他有十足把握,你们拿了宝藏必须要上船。”
至于他为什么有把握,只能等宝藏现世才知道了。
第二天早餐,四位贵宾变三位,他们默不作声地吃饭,谁也没提熊富。
就连昨天对池北年还算友好的于鳗也变得冷漠,甚至很戒备。
沉默的饭桌令他又有了新的猜想,或许什么经理不能进入客房都是假的,杀熊富就是为了挑拨离间;昨晚他们在餐厅说不能单打独斗,让船主产生了危机感。
一旦四人结成同盟,拿到宝藏的概率大大增加,应对危险的能力也直线上升。
现在,金鳄和于鳗可能都以为凶手在他们三个之中。
宝藏还没一撇,敌人倒多了好几个。
池北年照旧拿面包给许恪诚,回去路上遇见餐厅经理;对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他热情问好,并向他推荐四楼的私人影院。
“私人影院最适合池先生和您的伴侣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池北年闻言挑眉,那他可一定要去看看了。
四楼的私人影院比池北年想象中更大,每个位置都类似一个小型单身公寓,四面玻璃墙,完全不隔音。
他和许恪诚一进去就听到“啪啪啪”的声响,循着声音看去,尺度太大。
幸好私人影院的光线很暗,否则他真怕自己长针眼。
目不斜视地走到他们的位置,拉开玻璃门,内部一览无余,确实如经理所说,什么都有。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