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从今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走啊!”
柳无生怔怔的看着皇甫昭奖励一样的拍拍十一的肩膀,几乎宛如奖励宠物一样的动作,看的他几欲呕血。
皇甫昭冲他笑笑,客气道:“你都听见了吧,你如若再来,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活……十一真乖,走吧。”
柳无声见她转身就走,疯了一般的伸出手喊道:“妍妍……”
他骤然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喊叫,皇甫昭松开脚,笑容有点冷:“别再认错人了。”
柳无生痛苦到浑身发抖,活生生晕了过去。
月千里忍不住上前一步,却立刻就被皇甫昭转过头来注意到。
皇甫昭见他手上还拿着酒杯,想起自己方才将柳无生从二楼踹下来时看见的景象,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对着月千里道:“你们这桌,我付账。”
他将手上提着的白瓷酒壶对着月千里和江不夜抬了一下,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喝光,脖颈扬起时,竟然还有一些斑驳的红痕,委实放浪。
他将酒壶一松,在噼里啪啦摔碎在地的清脆声响中,做了个辑笑道:“皇甫昭,给二位赔礼了。”
大堂里无人敢出声。
月千里握紧酒壶冷眼看他,感觉他这不像赔礼,更像是嚣张的挑衅。
皇甫昭也不在意,转头便悠闲地踩着步子的走了,那二楼雅间的十几个姑娘见他出了门,便一窝蜂的从二楼下来。
月千里方才只粗略看了一下,等这所有人都从二楼下来到大堂从他眼前过去,才真正看清他们的脸,几乎是被吓了一跳。
这些姑娘,虽然高矮各有不同,却都身形纤细,更关键的是,彼此的眉眼间不说是十分相似,起码也有七分雷同,一眼看去,宛如十多个人都长了一张同样的脸。
月千里往后被吓得退了一步,他发现自己来到胭城以后经常被吓,不是他说,穆留也好、东珠也好、这十几个姑娘也好,都是忽的出现,简直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虽然并非鬼怪。
但他还是容易看成鬼怪,很难冷静。
怕鬼什么的,也太丢脸了。
那十一个姑娘为首的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色纱裙,亦是所有人里最好看的,跟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以锭沉甸甸的银子,搁在了柜台上。
那名唤十一的姑娘跟在她后面,轻声低语道:“云筝姐姐……”
云筝叹了一声道:“去吧。”
随后便塞给了她一个荷包袋。
十一接过,没有看倒在地上昏死的柳无生,竟然径直走到了月千里面前,对他们行了一礼,声音依旧冰冷,但月千里还是听出来一丝哀求来:“这位公子,这里面有一些银钱,算是给您二位赔礼道歉。”
月千里没接。
她咬唇,似乎是有点想哭,但还是忍了回去:“我知道有些不讲道理,但还请公子帮我这个忙,将我哥哥送去医治带回家去。”
月千里还是没接,只是看着她,声音没有尖刻,只是有些无奈:“你为何不自己带他去?”
十一道:“我已经跟了皇甫公子,以后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而且,若是被皇甫昭发现,她也就完了。
月千里哀叹,只得接过,没再多问,应了这份苦差事:“行。”
十一竟然是想要给他跪下:“多谢公子!”
月千里连忙拦住她,又听见她说:“也请公子替我转告我哥哥,让他以后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她长大了,自己会选自己要走的路。
她只说了这一句,转身跟她们离开了这酒楼。
月千里认命,刚想回头去叫江不夜,却发现他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脑袋枕着胳膊,手指护着那一盒胭脂没放开,就这样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竟然是个一杯倒?
月千里去轻轻晃他:“小叶儿?江不夜?”
毫无反应。
月千里又是想笑又是忍不住苦恼,只好去找这酒楼老板:“可否帮我照看一下我的朋友,待我将人送医后再回来接他。”
怕人疏忽大意将江不夜放着不管,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来一枚金子,对着立刻就答应的酒楼掌柜嘱咐道:“一定要照顾好他。”
喝醉的人恐怕还会乱跑,他又补了一句:“别让他到处乱走,等我回来接他。”
江不夜睡熟了,月千里看着他漂亮至极的侧脸,还是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小声道:“你就在此处等我。”
想他专门来吃醉香鸡,还没吃几口醉香鸡就没了。
他聊以慰藉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将昏迷不醒的柳无生轻轻松松便扛起来。
最后一遍对人道。
“一定要让他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