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知就是再不情愿也得按照祝爻的说法来,他已经体验过祝爻的厉害,知道不听这个女人的话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还是等治好病再找她算账吧。
祝爻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几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谢言知的伤口处。
“啊——”
伤口处火烧一样,比受伤时还要疼,他出了一脸的虚汗,怒吼道,“你到底放了什么?”
祝爻没理他,抓起他的手把脉,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难道是我药量放多了。”
祝爻一身的医术从未救过人,她只救过一些昆仑山的活物。
第一次救人没把握好药量,才导致谢言知的伤口变得火辣辣的。
祝爻放下他的手,“抱歉啊,第一次为人看病,不熟悉您多包涵。”
谢言知撇过头,“您可真是神医。”
祝爻被呛了一句难得的没恼怒,“你放心你是我治的第一个人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好不容易来个病人,祝爻可得好好研究研究他的病,尤其还是受的这么重伤的。
可是之后,祝爻为谢言知上药,不是涂多了就是涂错了,再不然,祝爻手忙脚乱地按压住了他的伤口,这一通折腾下来,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祝爻是第一个遭不住的,给谢言知看了这么久的病她口干舌燥的,跑去倒了杯水润润喉,她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转头对上谢言知的目光。
祝爻指了指茶壶,“你也要喝吗?”
谢言知眨眨眼,干裂的嘴唇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吐槽祝爻惨不忍睹的医术。
祝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杯子只有一个,你用茶壶喝吧。”
话落,谢言知震惊地看着祝爻拎着个茶壶过来。
谢言知抗拒道,“你给我拿个茶杯。”
说着,祝爻已经行至床边,她叉着腰,神气扬扬的,“张嘴。”
谢言知舔了舔干裂的唇,最后还是张开了嘴,任由祝爻将茶壶里的水倒进谢言知嘴中。
祝爻在拿茶壶的那一刻,就把茶壶的的温度降了下去,温度刚好降到温热,不至于烫着谢言知。
谢言知很久没进水了,这一壶水愣是被他喝了个干净。
“喂,你在家是不是被人伺候惯了,喝口水还要我喂你,你又不是起不来。”
“脚上没力气了,辛苦你了。”
“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辛苦,真是稀罕。”
祝爻坐到她躺椅上,抱着臂,面对着谢言知,“你手筋脚筋想什么时候治?还能撑的住吗?”
谢言知锋利的眼神扫过祝爻,“你什么意思?”
祝爻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切题,“要想将你断裂的手筋脚筋接起来,会十分疼。”
“所以问问你,还要不要接?”
祝爻从玉箫吊坠抽一根莹蓝色的丝线,“就是用它将你断裂的丝线缝合起来,不过过程可能会如刀剑穿心般疼,或者比之更甚。”
祝爻的那根丝线谢言知领教过,他不敢说自己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但他绝不能当一辈子的废人。
谢言知点点头,坚定道,“你开始吧。”
祝爻嗯了声,高兴道,“不亏是我看重的人。”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给你缝筋脉的时候是用不了麻醉散的,所以,所有的痛你都要自己担着。”
“而且缝筋脉的过程是不可能被终止的,简言之,中途你就是晕死过去,我也不可能停下来。”
谢言知沉默不语,思考片刻,问,“你叫什么名字?”
祝爻一愣,答,“祝爻。”
谢言知轻声道,“嗯。”
祝爻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懒得知道,她挥了挥手,房间里所有的门窗都被关上,窗户和门上都出现了蓝色雪花的符文。
祝爻取下手腕上的玉箫吊坠,吊坠在被取下的那一刻随之变长,变成正常玉箫的大小。
祝爻拿在手中,只见莹白的玉箫中间有一滴耀眼的红血,红血沿着玉箫逐渐扩散,直到整个萧变成红色。
红光映着祝爻冷淡的眉眼,她行至谢言知的窗前,从玉箫外盘动的红色线上取下一根,慢慢地缠在谢言知的手上,脚上。
丝线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蛇一样在谢言知手腕上缠绕一圈,钻进谢言知的筋脉中。
红线在谢言知的筋脉里跑动,它深深地刺进断裂的筋脉,然后两条丝线逐渐拉紧,化作星光撒在筋脉上,筋脉逐渐靠近愈合。
“噗——”
祝爻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她极力撑住道,“还是不能瞎逞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