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爻一通怒吼下来,回应她的又是一道天雷,祝爻淡定地下了床,站好后身后的床轰然倒塌,化作一地的齑粉。
这道天雷下来天道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乌黑的云层里闪电不时地冒出头噼里啪啦地响着,它们应该是在等天道的指令。
对于这阵仗,祝爻简直不要太熟悉,自从她被天道缠上只要她不按照天道的指示来,这天雷就会毫不留情地降下来,最严重一次,祝爻被天雷追的满昆仑山跑都没能甩掉。
天道不是古板的性格,否则也不会找上祝爻收拾烂摊子,祝爻骂一句不至于连劈两道雷,这阵仗是要给祝爻找事干了。
“说吧,这次要我干什么,杀人,放火......还是劫财劫色,先说好你要我救人我不一定救,我又不是菩萨没那个好心肠。”
祝爻嘴突突突的说个不停,“当反派可以当正道不行。”
当反派多爽不用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人神经质别人也认为这是合理的,当正道一天到晚都是规矩,道德,带着枷锁活在这人间倒也不嫌累。
天上的雷闪了闪,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劈死这个大逆不道的人。
半晌,天道开了口,声音缥缈,听不出喜怒,更辨不出男女,仿佛不是这世间的声音,又仿佛无处不在,“去锦州城,和谢言知一起。”
“为什么?!锦州城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祝爻不解,“那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去了有什么用,给人上坟吗?”
天道:“药人的事情你是主要原因,也就是最大的因果,只能你去解决。”
祝爻轻呵一声,心情不佳,“讲点道理那事是极影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教她药人是让她试药的好精进医术救人,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天道顿住了,然后道;“总之你不去谢言知就活不了。”
祝爻神色骤然冷了下去,“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封了他的记忆,尽可能不让那些因果沾染上他,又怎么会出事。”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和谢言知相处,他身体确实不怎么好,时不时的他还做些噩梦,醒来后脸色白的像死了一样。
“那时锦州城全城刚死不久,正是怨气最重的时候,他在那个节骨眼闯进去后果可想而知,怨气侵袭了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血肉,”天道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慢慢地讲述着,“他是你天命的良缘你真不救?”
“打住,什么天命的良缘,不是你硬塞给我的?”
祝爻之所以救谢言知,一是谢言知长的好看,祝爻喜欢长的好看的,二是天道给她下的命令。
天道:“你也可以选择不救他。”
祝爻;“我不救他你的天雷能不劈我吗?”
天道:“不能。”
祝爻:“呵呵。”
祝爻冷脸指着身后散满一地的齑粉,“赔我床。”
话音未落,忽然间头顶上空聚集的乌云散开,月亮露了出来,天道的雷只劈该劈的人,不管你躲到哪里去,它这次是来见祝爻的不会引起人注意,所以这雷除了祝爻的床什么也没损害,至于这床天道也不完全是它的责任,它是因为祝爻和天雷的较量而阵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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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未亮,祝爻的房门就被谢言知一脚踹开了,祝爻晕晕乎乎地要睁眼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扰人清梦,谢言知一把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推着进了屏风后面,沉沉道:“换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你..,....”祝爻要发火,谢言知迎面扔了一套衣服到祝爻脸上,祝爻取下衣服谢言知已经走到了屏风外候着,“去哪里?”
祝爻罕见地没发脾气,她一件件把谢言知扔来的衣服穿好,把头发束起用簪子簪好。
“去了你就知道了。”
郊外,祝爻和谢言知乘着马车向东走,祝爻放下车帘,把伸出去的头收出去,心情一言难尽。
谢言知要去锦州城,和她的目的一样,她昨夜近乎没睡,在想怎么把谢言知拐到锦州城还不让他起疑,没想到他竟然带着自己去了。
谢言知好好端坐在祝爻对面,头微微斜着,阖目睡着了。
祝爻不好判断他真睡着还是假寐,她想诊一下谢言知的脉象,看看情况如何。
天道虽然老是压榨她但是从没说过谎,若谢言知身体真的油尽灯枯,药石无医了,祝爻到时候该哭还是该笑呢。
对于谢言知,祝爻谈不上多喜欢但是也谈不上多讨厌,尽管这小子老是和祝爻作对,可谢言知毕竟是祝爻天定的良缘,帮天道做事多年祝爻也得出一个道理——天命不可违,祝爻最后会喜欢上他。虽说如此,祝爻还是不太相信,这么一个和自己天天作对的人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恋爱脑吗?她又不是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