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子里环视,没有发现踪影,
“叮铃铃~”
铃声响起,他朝身后的房子看去。
那抹红色身影就在房顶之上。
她左手拿着金铃,右手撑在瓦片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空中来回摇晃。
鸢罗将金铃放在一旁,捂嘴轻笑,眼神略带幽怨,“将军出现得可真晚,可让奴家好等~”
唐白将剑拔出,指向屋顶边缘的女子,“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府邸。”
“将军好凶啊,吓着奴家了。”
说着,鸢罗起身跳下,“奴家来找将军叙叙旧~”
唐白手腕一横,“哼,既然不说,本将军就打到你说为止!”
语罢,他飞身上前,双手下压,砍向鸢罗所在的位置。
鸢罗微微一笑,脚步一转,旋身躲过唐白的攻击来到他的身后,鸢罗的左手手指从唐白的左肩一下滑至右肩,然后轻轻一点,再一转身,拉开和唐白的距离。
“将军啊,怎么可以对女子这么粗鲁~”
“废话少说!”
唐白再次上前,长剑扫过鸢罗的脖子。
鸢罗一个后弯腰,避开这一剑,紧接着,长腿踢向唐白的下盘,却不想被唐白一把抓住脚踝。
唐白得意地看向鸢罗,对方却佯装羞涩,眼角含笑着借力旋身,一个飞踢踢向自己的脑袋,唐白立刻抬起手臂抵挡。
这时,鸢罗双手抓着唐白的肩膀翻身来到唐白身后,右脚狠狠踢向他的后腰。
唐白一个不查,被踢倒在地滚了几圈,反应过来之后顺势起身。
只见那女子委屈地摸着脚踝,“将军力气可真大,都弄疼奴家了~”
闻言,唐白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窜。
我力气大?就你那一抓那一踢,不骨折都算好的!
鸢罗梳理着被吹乱的长发,攸地开口:“私吞军饷,该当何罪啊,将军~”
唐白猛地抬头看向鸢罗,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你你说什么……信口雌黄!”
鸢罗嘴角的笑意不禁又扩大了一些。
“将军不老实哦~”
“你究竟是谁!”
鸢罗眉眼一弯,目光闪烁,“我呀,是来替那些将士要你命的哦!”
语罢,不待鸢罗有所动作,唐白就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招一式,刀刀致命。
可不想,每一招都能被红衣女子巧妙避开。
唐白生气地怒吼:“你不是来要我命的吗,怎么就只知道躲!”
鸢罗静静看着发疯的唐白,语气温柔缠绵,“因为,你发疯的样子我很喜欢,想到以后看不到了,奴家顿时就觉得好难过~”
说着,她佯装心疼地捂向心口。
“啊!”
唐白提着剑上前,鸢罗还是一味的闪躲。
“将军别生气啊,你这攻击全是破绽,毫无美意可言,再这样下去,奴家可要生气了。”
鸢罗旋身至一边,看着气喘吁吁的唐白,不仅发笑。
“将军是觉得愧对那些将士吗,同样是士兵,他们在保家卫国,而你却在当蛀虫,甚至贪军饷,这得让他们多寒心呐~”
“够了!”唐白双眼发红地回望。
“你是谁的人,太子?”
鸢罗笑着摇头,“不是哦,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你可以同底下的严侍郎讨论讨论。”
说着,鸢罗的眼神一凛,冰冷而嗜血。
“我玩儿累了,狩猎也该结束了。”
语罢,鸢罗飞身上前,那动作快得令人无法捕捉,于是,唐白于惊恐之中被一刀封喉。
正午,烈阳悬挂当顶,刺眼的光线晃着鸢罗的双眼,鸢罗不耐烦地拉上被子,不一会儿,被闷得喘不上气,气得鸢罗揪着被子在床上扯了许久。
门外的伙计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愣了愣,当即歇了敲门的心思,把餐食和早上送来的粥放在了一起,随后轻声离开。
简单梳洗过后,鸢罗打开房门,端着凉粥和饭菜进屋,房门再次被关上。
……
书房内,程煜南看着鸢罗送来的证据。
严侍郎受贿,替人安插职务……
唐白暗贪军饷,致边疆将士步步维艰……
这二人,都是二皇子顾明卓的人。
程煜南将这些证据放在木盒里,目光看向角落里的信件,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奴家没钱,没地方去。
程煜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给了千门阁许多金银,为什么每一次出来的杀手都跟自己哭穷,千门阁不发钱吗?
程煜南沉默着将信件撕毁。
丢脸,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