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叶瑾语气坚定,武器库里琳琅满目的武器都没让她有丝毫的动摇。
“你选长刀?”谢长安微微诧异,“沈家军擅用长枪,这长刀可是近战利器,不好练。”
叶瑾神色淡淡:“枪有枪的优势,但刀于我……更利于杀敌。”
谢长安愣住,他好像被这瘦削的小姑娘又上了一课,再好的武器也抵不过一个“适合”。
叶瑾没有犹豫,直接走到武器架前,伸手挑起一柄长刀。这柄长刀刀身宽厚,长度适中,兼具攻防,虽然分量不轻,但对于她来说却恰到好处。
她轻轻拔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映照出她沉静坚定的眼神。
叶瑾握紧刀柄,随手挥出一刀,破空之声呼啸而起,足以证明这把刀的分量。
“这把刀,”她轻声自语,握紧刀柄,“很适合我。”
……
回沧都之后,各方信息汇聚到沈淮序手中,忙了好一阵子,才得空闲下来品茶,当然……并非东宫送来的礼。
却见送完信的顾言未曾离开,沈淮序放下手中茶盏,挑眉道:“还有何事?”
“王爷,北边传来消息,叶姑娘已成功通过选武日,选择了一柄长刀。”
沈淮序先是愣了一下,又微微一笑,眼神深邃:“长刀吗?同她还挺搭的。”
搭吗?
顾言脑子一瞬间想到的,是第一次同王爷在暖香阁看见的那个妩媚动人的花楼舞娘阿萝。虽然此前送她去北地,一路风霜也不见她叫苦叫累,但有时候人的第一印象很难改变。
顾言有些犹豫地问道:“王爷,您真的打算让她来沧都执行那个任务吗?万一……”不是他不信任,而是事关重大。
“她若连这点险都闯不过去,又如何搅动这片乱世?”沈淮序淡淡道,目光冷冽,“再者,她不是普通人,她有自己的秘密。”
顾言沉默片刻,最终躬身道:“属下明白了。”虽然他原不是担心叶姑娘的安危,但……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淮序负手而立,目光望向北方:“接下来的路,就看她自己了。”
烈日炎炎,沈家军的训练场上,刀光交错。叶瑾站在训练场中央,双手紧握长刀,额角的汗水顺着发丝滑落,浸湿了衣襟。她的手臂酸痛难忍,虎口早已被刀柄磨破,血水混合着汗水,却始终未曾松开手中的刀。
“沈家军的刀,杀敌护身,少不了气势!挥刀要狠、要快!”
教头的吼声在耳边炸响,回荡在整个刀训场中。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挥舞长刀,试图在这片铁血之地站稳脚跟。叶瑾身边的士兵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许多人连刀都握不稳。但她依然坚持着,刀锋划破空气,带出呼啸的破空声,清脆而有力。
她的动作越发娴熟,刀法简练直接,没有半点花哨,每一刀都透着杀伐之气。旁边的老兵忍不住低声议论:“这姑娘挥刀的架势,比不少老兵还要狠。”
“怕是条疯狗,一刀刀往死里砍,连喘口气都舍不得。”另一个老兵摇头咂舌。
但这并未影响叶瑾,她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一句话:“在这乱世里,若不够狠,便只会被踩在脚下。”
叶瑾如今得了柳将军的令,不用再跟着新兵训练,但每日要学习的内容更多,也更累。
虽然她的力量受限于身体,可能不如男人,但论精准的控制力,这个世上少有人能超过她,即使在长时间的挥砍中她也能保持速度和力量。
日复一日的训练,核心力量、精准度、速度……无论哪个方面,在叶瑾有意识的科学训练下,都已经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是当初空有意识,却没有与之匹敌的身体条件。
双手紧握长刀,动作一丝不苟。每一刀都精准且有力,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浪费。
三个时辰过去,叶瑾依旧挺直脊背,长刀未曾落地。
“你,出来。”一声粗犷的嗓音打破了训练场的规律节奏。
叶瑾抬头,看到高台上的韩魁正盯着她。她立刻收刀行礼,缓步走到场中央。
“和我过几招。”韩魁大步走下高台,手中握着一把重刀,那刀比普通长刀更长更重,寒芒逼人。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围了上来,眼中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这可不是简单的练习,而是真刀真枪的对决。韩魁作为沈家军的副将,战场上砍下的敌人头颅数不胜数,他亲自出手,是无上的荣誉,也是极大的危险。
“别死在我刀下。”韩魁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叶瑾却只是冷冷地点头,神情淡漠。
“开始!”随着韩魁一声大喝,他提刀冲来,气势如山。
叶瑾几乎本能地横刀格挡,双刀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发麻,脚步被迫后退数步。但她并未松懈,反而顺势侧身,长刀贴着韩魁的臂弯劈下,直逼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