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
这是不是在点他,说他脑子有病,被人当枪使?
淑妃道:“父亲且莫动气,如今最为重要的,当是那些皇商钱帛。”
葛家虽无兵权,但自来掌天下皇商,通俗来说,葛家为皇家的钱袋子,给皇帝赚钱的。
大晟开国不过二十年,休养生息,国库不丰。
但边陲游牧骚乱不止,又有民间前朝复辟为祸。
很多时候,靠着葛家赚来的钱财征兵打仗。
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见葛家重中之重。
且钱帛动人心,多少人烧红了眼的想分上一杯羹,鼓破乱人捶、墙倒众人推。
葛国丈脑袋钝钝的,“圣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蒙蔽的。”
淑妃叹息一声,“事不由人,到了如今地步,纵然圣人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堵悠悠众口。”
玉妃还不太明白,“可鸡就是鸡,怎么也变不成凤凰,拿此事作乔,未免有失偏颇。”
溜儿无语凝噎,不是自诩聪慧么,“所以,当初让你们寻十年的公鸡,为何就把圣人的彩凤凰送来了?”
淑妃:“……”
葛国丈一跺脚:“还是得怪那背后之人,那人绝对是算好了,一环扣一环!”
不然为何寻遍了京都,也只有禽兽馆那有且只有一只。
淑妃端着,虽然很不想承认,是她大意了。觉得不过一只野鸡而已,动了就动了,哪会想,这鸡还牵扯上国运。
真真的无稽之谈。
可到了如今这地步,已不是一家之言了,天下之大,悠悠众口,圣人也为难啊。
听了这么多溜儿好像有了眉目,她小心翼翼地举手,“不知淑妃娘娘可知,彩凤凰事关大晟国运的传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溜儿这样一问,淑妃恍然大悟,她是当局者迷啊,竟疏漏了这里。
淑妃朝葛国丈拜了拜,“不知父亲大人可能联络到外面。”
葛国丈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珏,“吾儿想做什么便去做。”
淑妃恭敬接了过来,“多谢父亲大人。”
对着暗处道:“人来。”
一人从暗中闪身而出。
“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凑过去与暗卫几声耳语,大意便是让其带人去查谣言根源,又着重去查当年那个管事。
不出所料,那管事果为人收买。
在打死小乞丐后,那管事不知从哪发了家,向葛家求了恩典赎了身,在城郊置办了田庄农场,当起了老爷。只是,没多久就意外淹死了。
不过,那管事是个有成算的,在做了那事后,惶惶不安,耐不住煎熬,将事一一述在纸上,被淑妃派去的暗卫寻到。
那纸详述了有人给了他金银,让他将那乞丐弄死。
至于葛国丈的那个小妾,在葛国丈被关入死牢后,直接倦了细软想要出逃。
被暗卫秘密拿下,又顺藤摸瓜去了那无名庙宇。
那庙宇所奉并非真神,为邪气笼罩,还好有溜儿的护身符箓傍身,暗卫一干人等才免受毒害。
对此,淑妃娘娘很是感激。
溜儿摸着怀中的一大摞银票,言说不谢,深藏功与名。
事情进展很顺利。
外出游历的琅琊长公主与郡公查获了庐江王谋反的证据。
其在封地深山,暗中铸造兵器兵甲无数。
又以邪术妄图绝户葛府,将圣人的钱袋子拿下。
更以凤凰灭、大晟亡动摇民心,其狼子野心罄竹难书。
好在圣人圣明,早早就做好了布防,又有众臣拱卫,太卜大人卜算,众志成城,此次事件才完美落幕。
溜儿捂着银票从死牢走出来的时候,天光正好,林娘子与林大郎正在京兆府外候着。
看着溜儿瘦了一圈的小模样很是心疼。
林娘子大手一挥,说为溜儿煮上两碗馄饨庆祝。
溜儿摇头,说不了,吃什么馄饨。
林娘子疑惑,“为何?”
溜儿将林娘子拉到京兆府旁的偏僻小巷,将衣襟扯开。
那实打实的五千两银票将林娘子骇得差点没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