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拎着滑板进黎氏大楼,大堂里全是排队刷卡进楼的,他轻啧一声,想起自己还没办工卡,应该刷不了门禁。
于是,他走去前台,准备登记一下。
“楚助理,进不去大楼?”人事总监司国华走过来,右手端着一杯冰美式,左手插兜,站在楚越身后。
楚越埋头写手机号,闻言,连多余的表情都没给一下,直接道:“这得问司总监吧,人事的办事效率这么低,看来司总监平常工作做得一般。”
“呵,还轮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工作!”
楚越写完,递给前台,接过临时门禁卡,转身,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请让让,挡道了。”
司国华咬牙,不仅没让,反而横跨一步,挡住楚越的去路说:“不是跟我们黎总关系很好吗?怎么还被一个小小的门禁难住。”
楚越:“司总很闲吗?打过卡了吗?”
司国华晃了晃手里的美式,道:“主管级别是不需要打卡的,你不知道吗?哦是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能知道什么呢?”
楚越眯眼,后退两步,上下打量面前的人一番后,幽幽开口问他:“司总监今年几岁了?”
司国华不明所以。
楚越:“我想起来了,42对吧。您年纪也不老啊,怎么跟个碎嘴的老公公似的。”
司国华被气得满脸通红,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几乎扯着嗓子在那喊:“我不管你是怎么走的后门混进黎氏的,只要我在人事一天,你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就休想堂堂正正从大门进公司。”
他这一嗓子,喊得周围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楚越挠挠下巴,心平气和地说着气人的话:“那就对不起了,黎氏姓黎不姓司徒,”他晃了晃手里的门禁卡,“我现在就能从大门进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司国华把手里的冰美式往前台桌子上重重一搁,吩咐前台道:“把他的门禁卡收回来。”
前台看看他,又看看楚越,她不敢得罪人事总监,只得硬着头皮对楚越说:“抱歉,先生。”
楚越也不好为难人家前台小姑娘,只得把门禁卡给还了回去。
这会儿,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个二个都等着看楚越怎么收场。
司国华挑衅地冷哼一声,心想:看你现在怎么进去。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有人看不下去,给楚越递了个台阶道:“司总监是跟你闹着玩的,道个歉就过去了。”
“就是,服个软吧,小心当场被开。”
司国华高高扬起下巴,恨不得拿鼻孔看楚越。
楚越哪能看不出来,他这是等着自己去求他,他偏不。他又不指望在公司长呆,干嘛还受他鸟气。
“人事总监很了不起么?”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我找人下来接不就成了。”
“找谁啊?”司国华阴阳怪气地说,“别是要找黎总告状吧?人家有空搭理你吗?”
楚越拨的是杨肇的电话,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况且就算他敢找黎自初,他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杨哥,人事没给我工牌,我进不去大楼,你下来接我一趟呗。”楚越简明扼要地说,“......找前台?找了,司徒总不让前台给我临时门禁。”
司国华听他找的杨肇,嗤笑一声,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跟杨肇可是很多年的兄弟,他能不站在自己这边?
“你下来啊,那你快点,我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说罢,楚越挂断电话。
“他居然喊动杨总助了。”旁边有人说。
“假的吧,那位可是杨总助,向来只有总裁能使唤人家。”
司国华没想到杨肇居然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即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恶声恶气地冲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都不上班吗!全堵在这做什么,赶紧散了。”
人事老大发话,倒是有几个胆小的走了,不过还有好多宁愿迟到扣工资也要把热闹看完。
司国华脸色更难看了。反观楚越,打完电话就直接盘腿坐地上打手机游戏,神情悠闲,音效声还不小。
叮。
员工电梯响了,有人下来了。
人群自觉从中间分开,把从电梯到门禁这边的路让出来,然后齐刷刷转头去瞧电梯里下来的人。
杨肇的脸大家基本都认得,因为他经常代替总裁往楼下跑办事情。
但最先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只戴了玉扳指的手,他似乎是在帮忙拦着电梯门,接着走出来一个怀孕的女员工,之后才是手的主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来的居然是总裁。
难道他是下来接人的?
不可能吧,一个新入职的员工,怎么可能劳烦到总裁,总裁肯定是有事要出去。
众人想。
在一片目光里,黎自初径直朝着人群走过来。大家都知道他喜静,也不敢出声问好,只点头弯腰齐刷刷往后退了退。
门禁对黎自初是自动识别的,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刷门禁卡,只要往那一站,门禁就会自动打开。
众人看着他走到大堂,巡视一圈后,走到楚越身前站定。
!
总裁还真是下来接人的。
楚越沉迷游戏,还不知道来人是黎自初,一个劲低着头戳手机。
“快上班了,还玩游戏。”黎自初开口,语气温和。
楚越的手指顿住,猛地抬头,见黎自初站在自己跟前,一时忘了反应,表情呆呆的,有点可爱。
司国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黎总?”
“杨肇在忙,我替他走一趟,顺便问问司总想做什么?”黎自初看也不看他,只一味朝楚越伸手,应该是想要拉他起来。
司国华瞳孔微缩,脑子里蓦然想起楚越说的知春巷,想起他住在黎自初的房子里。
难、难道这两人真有点什么?
此时的楚越只顾着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青筋微微凸起,但不夸张。
他咽了口口水,耳朵里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觉得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甚至都有些吵。
黎自初见他不动,干脆弯腰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提溜起来,语气没什么起伏地提醒道:“我还在等司总解释。”
“我,年轻人性子浮躁,我是为他好。”司国华干巴巴地解释。
“司总监说我想爬总裁的床。”回过神来的楚越,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
周围人瞪大了眼睛。
黎自初则微微挑了挑眉。
“所以他看我不顺眼,觉得我是走后门才进来的,说我会踩脏公司的地,他想把我赶出公司。”
嚯。
“没有,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司国华辩解。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敢说你没有?”
“我......”司国华还真没好意思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