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追踪符已经被毁了。明年的道界大比,迟早会再见到的。”
她冷着脸上前几步,在不远处草丛中捡到一颗佛珠。
珠子圆润无暇,若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横穿其中的孔洞上刻着一个“无”字。
“无?这是什么意思,挑衅我们吗?想警告我们最终什么都查不到?”冼卿摸着下巴沉思,试图分析个所以然出来。
“别想太远,思路收收。”齐九烟哭笑不得,“珠子上刻的字一般都与主人有关,更何况这佛珠威力非常,多半是‘无’字辈佛修的意思。”
她盯着这枚佛珠看了许久,才小心将它封印装入储物袋中。
“此处已不安全,念慈就跟着我们回半开山养伤。道界大比就在明年春末,掌门和师尊他们也该联系我们了。”
——
“小齐儿,你终于回来啦!”刚到半开山山门,一个圆润的小炮弹便向他们冲了过来,“你们不在为师我可是吃了半年土啊!现在终于……等等,宝贝厨神徒弟小遥儿呢?怎么没看见他的影子?”
楚颂今在齐九烟面前刹住了车,东张西望了半天都没见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忍不住瘪了瘪嘴。
“就我和冼师妹回来了,遥师弟在闭关归期不定。”齐九烟看着小孩师尊满脸的不高兴,忍不住起心思逗弄几句,“怎么,师尊不想我回来,只念着遥师弟?”
楚颂今讪笑了两声:“怎么可能,你们俩都是我的乖徒弟!我这不是有些馋小遥儿做的饭了嘛!”
见他们聊得正起劲,冼卿也不好插进去打扰,只得朝齐九烟眨了眨眼,又向楚颂今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哎,等等等!冼……冼卿是吧?”楚颂今忽然想起件事,犹豫了番还是喊住了冼卿,“你师尊喊你去思过崖一趟。小心点,遇到事情及时给我或掌门传讯。”
冼卿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笑着又朝他鞠了一躬,随后往思过崖的方向走去。
“顾崖又抽什么风?他喊冼卿去干嘛?”齐九烟眉头一皱,想到原著剧情就一阵火大。
“谁知道呢?思过崖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形式上的惩罚罢了,他不知道从哪得知你们回来的消息,让我帮他带句话。”楚颂今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后又看了眼她,叮嘱道,“在我面前还好,在旁人面前可不能直呼他大名,免得被某些小心眼的人知道了要找麻烦。”
齐九烟胡乱点头迎合着。
顾崖找她麻烦?呵,也不怕折寿。
待回到符峰小屋,齐九烟才有时间探寻佛珠一事,给朴无数发了道传讯。
“齐施主,能否不要再这么晚给贫僧发传讯了吗?夜半三更孤男寡女,魔尊知道会误会的。”
“滚!找你有正事。”齐九烟翻了个白眼,对朴无数的不着调充满了无语。
“施主请讲,贫僧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佛修‘无’字辈还活着的有多少人?”
若说起“无”字辈,朴无数还当真是个异类。他师尊明面上是无函大师,但其实是无函的师尊明衍大师,但明衍大师仙逝时朴无数才两岁,只得将他托付给他师兄无函。
到现在和朴无数一个辈分的人应当也所剩无几了,知道这个线索后找到那助纣为虐的佛修也指日可待了。
“贫僧想想,唔,‘无’字辈的基本上不是飞升就是坐化,如今好像只有我和两位师叔了。”
“当真,你那两位师叔你可知道他们在何处?”齐九烟精神一震,似乎没想到范围会缩小这么多。
“一位师叔在佛宗闭关,还有一位……”
“怎么?”
“两百年前挟至宝叛逃,沦为邪教。”
叛逃,邪教。莫非与白家同流合污的就是他?
“叛逃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无冥,冥界的冥。”
齐九烟掐断传讯,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无冥。
为何会有人给他取这个名字,地府冥界又不是没人了,就不怕犯忌讳么?
“去查查这个人,最好将他近年来都干了什么,现在在哪儿都搞清楚。”
她又发了道传讯,头疼地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
修长的手悬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不小心勾到了凭空冒出来的铃铛,引起一阵清脆空灵的铃声。
“师姐,睡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铃铛中传出来,骤然拉回了齐九烟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