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信中说了什么?是否提及刘宜孙的事?”
“没有,只是说清风楼的经营有问题,希望我去看看再帮忙。”
……
张茂则又问了许多细节,比如清风楼仓库的位置,里面的物品、查车的武吏模样、武吏所带的令牌、黑衣人出现的具体位置、黑衣人体貌特征等。查问完毕后,两个内侍又迅速将口供重新誊抄一遍,递到谢娘面前。谢娘仔细看过,确认无误后按上指印,又笑道:“张中官,我手伤到了,没法写字,只能按个指印。”张茂则颔首行礼:“姑娘辛苦,我叫人送你回去。”“多谢张中官。”谢娘亦点头示意,回去后叫起已经困到睡着的莹儿,让莹儿帮她洗漱。
张茂则整理完谢和王和礼的证词,又见镣子过来叫他。张茂则便带着供词前去福宁殿,让镣子将证词递给今上。此时已过了三更,今上身着便服坐在桌边,桌案上是两府送来的劄子。张茂则笑道:“官家知道了?”“御街纵马,这么大的事朕不想知道都难!”今上似是冷哼一声,仔细看过证词,心中已有了判断。他又问道:“曹姑娘伤势如何?”“有些骨裂,怕是要休养一个月。”张茂则答的恭谨。今上微微摇头,刘宜孙送到晏府,倒也是个好事,晏殊向来公正,不会可以包庇何人,且凭着帝师的身份也无人敢轻易搅扰;只是这曹谢确实太过莽撞,今日他们能平安,总归是有几分运气的成分。
当夜,文彦博也带着自己身边的文吏来了晏府,晏殊叫小厮清理出一间僻静的屋子,供他们仔细查问刘宜孙当日情况。文彦博和文吏在正屋盘问,又验看了刘宜孙身上的伤痕,晏殊和富弼则在侧屋等候。刘宜孙说着当日的情况,眼中映着烛火的火光。就在两个月前,因为黄德和临阵脱逃,给了元昊包围的契机,他只能远远看着大军被围困七日,看着父亲被围后,将一辈子指向敌军的剑横在颈上,甚至尸骨都无人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