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夜没有说话，带着范吉恩离开了，他无法诉说什么，血猎是最信仰神的，为了神，他们什么都可以做。

如果他和巴泽尔换个位置，他也会为了神而去杀了对方，或许会有犹豫，或许会痛苦，但最终都会选择神。

再走一段时间就能出保护区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范离夜特地走没有熟人区域的路线。在白天多少会引人注目了一些，他在晚上能更好的行动。

夜晚降临，范离夜趁这个机会加快了步伐，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机械声，随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站住。”

范离夜抱着范吉恩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抬手让范吉恩围在脖子上，缓缓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拿枪指着他的人。

是巴泽尔，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身一人站在他的面前，周围没有其他的血猎。

既然只有一个人，范离夜便转身打算离开，他不打算和巴泽尔多说什么，没有其他血猎存在，他可以赶紧离开。

“我让你站住！”巴泽尔压低了声音，他明白一旦开枪会吸引来其他的巡卫队，于是立刻抽出匕首甩了过去。

匕首擦过范离夜的手臂插在了地面上，范离夜皱眉捂住了伤口，血液不断往外就出，伤口仿佛被侵蚀了一般疼痛不已，无法愈合。这是银器，对吸血鬼是致命的东西，他无法愈合伤口，也能感觉到加倍的疼痛。

原来吸血鬼被银器伤了之后会这么痛。

范离夜侧过了身，巴泽尔如果想要杀他一定会开枪，而不是用匕首来阻拦他。范离夜抬眸看了过去，就算此刻是晚上，巴泽尔也清楚的看到了对方血红色的眼睛。

他是吸血鬼了，现在彻彻底底的是血族了。

巴泽尔缓缓将枪口对准范离夜的脑袋，沉下声音道：“如果你再敢动一步，我就会开枪。”

范离夜皱起了眉头，他并非因为巴泽尔的话语而皱眉，而是手臂上的那股疼痛。以往是血猎的时候受过的伤比现在严重上千万倍，却远远比不上这小小的伤口疼。

“你想做什么。”范离夜皱眉道，就算他现在是吸血鬼，流血过多也会死亡，更何况这期间他从未吸食过其他人的血液，很是虚弱。

“为什么要背叛神。”巴泽尔压低声音质问着，“为什么要接受吸血鬼的血液！”

为什么要质问我？

范离夜看向巴泽尔，猩红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冷漠：“在我被同化的期间，你是怎么说的？”

“无论我是吸血鬼还是人类，我们都是朋友。”范离夜冷笑了一声，“事实摆在你的面前，我成为了吸血鬼，而你却要来质问我为什么背叛神，为什么接受吸血鬼的血液。原来之前你所说的，都是虚假的？”

「说出来，说出来，我的神。」

“到底是我背叛了神，还是神抛弃了我！”范离夜大声道，“我从未愧对过神，而他在我痛苦的时候丝毫没有理会，我无法抵抗，痛苦不已，而他呢！？”

「对，就是这样，去指责那位假意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