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是谁？”

范离夜睁眼看到的是小少爷带着嘲讽的笑容在他不远处坐着看着他。

看起来他的情绪好多了。

“真是无用啊，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血猎击晕。”小少爷嘲讽道，“训练了这么多天，是白训练了。”

范离夜叹了口气：“抱歉，我大意了。”

“什么大意了，我看你就是不舍得。”小少爷道，“不舍得曾经的身份，还留有妄想呢？”

“并没有。”范离夜摇了摇头，“我现在是血族，我不会再想人类的事。”

小少爷只是笑笑，范离夜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你能让我醒过来吗，唐肯定要带我回人类领域，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回去了再回来不就行了，以你的能力不至于会死。”小少爷沉思道，“哦，那边有个神，他是可以杀了你的，确实有点危险。”

“去了那边会有一大堆麻烦事。”范离夜皱起眉头，“妄想的是他们，他们企图让我变回人类。”

小少爷看向范离夜，笑了笑：“变回人类，你不想吗？”

范离夜愣了愣，随后摇头：“不想。”

“如果你可以呢。”小少爷走向范离夜，伸手抚向他的后脑，贴了过去，“如果可以变回人类呢？”

范离夜眉头皱的更深了：“我…我是血族，从来没有血族可以变回人类的。”

“你不是血族。”小少爷手上用力，将范离夜的脑袋压低，让他看向血湖里的倒影，“看看，你是什么。”

范离夜看着血湖里的倒影，他从倒影里看到小少爷带着狂妄的笑容，猩红的眼睛里带着危险的意味，而他的眼睛却是人类时候的深蓝色。

明明是一个什么都看不清的血湖，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双方眼睛的颜色。

那红色和蓝色是那么的明显，在血湖里仿佛发着光一般。

“你一直是人类。”小少爷低声说着，“我的神。”

“我不是！”范离夜连忙抬起头闭上眼睛，“我被格雷戈里同化了，我现在是血族，我曾经是人类。”

小少爷有些无语，他掐住范离夜的脸颊晃了晃：“我从来没有说过，你这家伙是个人。”

范离夜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方的眼睛：“什么意思？”

“我是你，你是我，如果我们都是完整的一个人，这不是很矛盾吗？”小少爷淡淡道，“你现在可能理解不了，但你迟早会明白。”

“反正…”小少爷松开范离夜的脸，站起来笑道，“你一直是人类，噢，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神。”

“好了，醒来吧，懦弱的神。”小少爷看向范离夜，哼笑一声，“下次，你可不要再因此犹豫了，不然，我会生气的，你知道我生气不会有什么好后果。我不喜欢我有懦弱犹豫无能的性格，你也不应该是这样。”

范离夜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范吉恩担忧的脸色，随后便是对方担心的声音：“主人，有没有哪里有事？”

范离夜摇了摇头，他想到了小少爷说的话，对方看起来比他知道的更多，但一直在跟他打哑谜。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尖牙，他是吸血鬼没错，为什么说他一直是人类？

“小先生没事就好。”帕尼开口道，“巴塞洛缪告诉我你被带走的时候，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范离夜看向了帕尼，看着对方皱眉害怕的眼神，在内心叹了口气：“我不会回到人类领域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