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更加期期艾艾,哭将起来说不敢劳烦小公子,这边就要随了人走。自然了,人家是要攀高枝找情郎,又不是要去做保母养孩子的。
可那愣头青要是能说通就不叫愣头青了。荀病白当即就要报官,那伙子人见势头不妙,只得将那美人留下,撂下狠话便扬长而去。
荀病白自以为做了大好事,细细安抚了番表面上千恩万谢,实际内里已经怄得不行只觉流年不利的女子,将人送走才觑了眼站在一旁的沈大人,哼一声,“金玉其外,懦弱无能之辈。”
亏得沈大人好脾气不同他计较,只淡淡回,“小公子一腔侠义热血是好事,只是小心被利用。”说着,带着无语凝噎也感觉今日他们家大人命犯太岁的仆从走了。
等到荀病白走到侯府,忠武侯早就得到了消息,坐在正厅里将人好好收拾了一通,亲自领着自家拎不清的傻小子去沈府谢罪。
沈相并不以为意,只说这事也怪不得路见不平的尤小公子,而沈悉谙更是没放在心上,记起这小少年是何人后,客气地夸了一番少年侠骨热肠,绝口不提荀病白识人不清的小傻子行径,这才算了事。
至于暗地里,沈府有没有查出来背后使绊子下套的人是谁,又有没有出手料理,就不是荀病白知道的事儿了。他只知道自己被请了家法,使了藤条好打一通,又稀里糊涂地被自家爷爷一顿好骂,什么识人不明妄作英雄的。
还没待理出头绪,便被急性子的忠武侯拎着,和那日见死不救的小白脸道歉。去了才知道那小白脸是当今相府的公子,还是个入朝为官的,只觉得自家爷爷是屈从于权势,很是不服气。
忠武侯荀骞很是心累,他就不该听小儿子诉苦心软,当初好好地将孩子送去西南边陲。自家儿子自家知,小儿子素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又在边陲驻军领将,教养孩子的担子想来是落到小儿媳肩上。
可儿媳袁氏是个什么性子?也不是个厉害的,当初要不是看中了这点,也不会上门求娶。可当初只想着没什么花心思就好,也不至于闹得个兄弟阋墙的下场,压根没想到管教孩子这层上。
就这么看,没被牵着鼻子走将孩子惯成纨绔就已是不错。可惜,小儿子夫妻任上病逝只留下个幼子,若没有把孩子送去,岂不是临到了了,连儿子面都见不上几面。
想着已经逝去的小儿子与儿媳,面对唯一剩下来的这宝贝儿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自家孩子,再不聪明还能打出去不成?
这头一回祖孙重逢就动上家法,难怪后来两祖孙一个赛一个的倔,死活就是不肯服个软。想来打从一开始就气场不合,凑在一块儿便是噼里啪啦,两人都得发一通好火。
再回归正题,见着其他人都一副“瑾哥儿你怎么回事”的眼神,尤瑾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真能怪他不知道吗?京城那么大,当官的人那么多,他上哪去每个人都认识。
可没人听他狡辩,其他人是其他人,可沈悉谙是沈悉谙,那可是沈悉谙诶!
罗昶西有些震惊,“所以瑾哥儿你是真的没见过沈大人?”
尤瑾有些赧然,微不可察地点了头。见状,詹司韫眼里泛起茫然和震惊,两种神情交织出现,让他圆滚滚的小脸都有些皱巴巴起来。
“可是,沈大人不是璟哥的大舅子吗?”
尤瑾眼神飘忽不定,“事情就是那么巧嘛!每次来我都没见到,这怎么能怪我!”说着,他似乎又理直气壮起来,没错,这怎么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