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来,自然就松懈了。
只是阿娘那边……算了,还是快些去认错吧,不然再过一会儿准更生恼了。
“你还知道起啊?”才刚进门,尤瑾就听见这么淡淡的一句,不敢再插科打诨,只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本来柳氏是打算好好治治这小子,什么时辰都敢误!每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倒叫他好玩了不成?只是一抬眼,就看见自家儿子脸色不好,便蹙起眉来问跟着的郁离,“怎么回事?瑾哥儿的脸色怎这般不好看?”
郁离暗暗叫苦,果然是躲不过去,正要请罪。
却听得尤瑾道,“阿娘,不关她们的事儿。是我昨夜听着沈大人要来,想着哥哥的事儿终于有了转机,一时高兴才没休息好。却累的阿娘操心了,还误了今早的大事,实在是我的不是。”
看着自家儿子不算好看的脸色,又认错态度良好,柳氏又不舍得再出言责怪了。
毕竟儿子这几日提心吊胆的,他嘴上不说,在自己面前也只顾着宽慰她的心。可知子莫若母,她又怎么不懂自家儿子心里头的事儿?
“行了,多大的人了。下次可莫要再这般了,不然我可不会饶了你,你院子里那些也得好好罚。”
“不会了,真不敢了。我自去向沈大人赔罪,阿娘快消消气。”
“你啊。”柳氏满眼的欣慰,“行了,已经告了罪,再如何就难免显得生分。病白他们那边,你也莫要现在去。沈大人说了璟哥儿的事毕竟还没有结,暂时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昨日已经去了人通传了一声,想来也能安心了。“
见着尤瑾面上带出些许憾色,柳氏宽慰道,“左右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的。我想着约莫等你哥哥回来就能做个宴,也权当作送别宴,你与病白梧姐儿桐姐儿他们也得尽快离京,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
尤瑾低声应下,又在柳氏处用了午膳这才回松落院里。
而另一边,忠武侯府。
忠武侯正将自家管不住的浑小子拎过来,先与他说了尤府传来的消息。
还没等荀病白高兴一会儿,就听得自家爷爷说要让他同瑾哥儿梧姐儿他们一块儿回苏远府去。
不是,回哪?苏什么?什么远?
护送也就罢了,怎么好叫他和瑾哥儿他们一起回去?还要往瑾哥儿家住?
那地界可不是京城,瑾哥儿住的话可是住在自个儿族里,他一个外姓怎么好住进去。
况且他可还想着这回同镇西侯一道呢,哪能往苏远府去?那可没有驻扎大军和边地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