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满脸受伤地看着自己那位脑回路清奇的恋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温执明在意这件事太久了,不会轻易屈服于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辩驳:“可是……”
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每次亲密接触,祝嘉木总是能全身而退,徒留他一个人面红耳热不能自拔。
他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不检点,才会总是胡思乱想。
祝茗感觉今天一整天自己都极其冤枉,简直堪比六月飞雪的窦娥,白天被误会是登徒子,晚上又被误会是性冷淡。
总是想很多的温大经纪人很可爱,但有时候也有一点麻烦。
还好自己有绝技傍身。
祝茗委屈巴巴地垂着眼,勾着温执明的手指发动绿茶大法:“明明都是我一直努力勾引,又争又抢,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的,温先生怎么能倒打一耙?”
“我知道的,温先生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心里没那么喜欢我,所以由己推人……”祝茗顾影自怜地幽幽叹息,“原是我不配。”
温执明:……
温执明忍不住小声辩解:“我没有不喜欢你……”
祝茗顿时翻脸,恶声恶气地捏住温执明两边脸颊开始揉搓:“我也是!”
温执明:“……唔唔唔唔!”
——知道了!放开他的脸啊!从什么时候养成了一言不合就揉脸的坏习惯!坏孩子!刚认识的时候明明很乖!
温执明身上瘦得像把骨头架子,脸颊肉的手感倒还算不错,捏起来很能释放压力,彻底不装了的祝将军毫不客气地一边捏一边把人推进浴室:“好啦,去洗澡换衣服,想想陆影后她们才惨呢,只能睡胶囊旅馆,好歹我们还有独立卫浴!要好好享受,不要瞎想!”
然而当两个人都享用过高贵的独立卫浴、洗得香喷喷钻进同一个被窝之后,温执明还是没放弃先前的念头。
他偷偷瞄了好几眼正拿着小号和白歌粉丝大战三百回合的祝嘉木,皱着眉又想出来一个缘由,小心翼翼地拽拽他的袖子,悄声问:“嘉木,你是不是,不会?”
祝茗:……
祝将军抛下硝烟四起的战场,坐直了身体,怒气冲冲地瞪着男朋友,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只是比较保守,比较体贴,觉得不能进展太快,显得不够真诚,最重要的是也不想让体弱的恋人在忙碌的录制中辛苦,多么深明大义、温柔多情、贤良淑德的好男友,怎么到了温执明嘴里就成了这样!
他叉起腰,理直气壮:“难道你就会吗?”
祝茗以前过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没研究过那档子事,但温执明这个兢兢业业给巨婴当保姆的工作狂又能好到哪里去?!
温大经纪人顿了顿,无言以对,在他袖口的手指头缩了回去,小声嘀咕:“……我就是问问。”
而后大概是看他气得眉毛乱飞,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多冒犯的话,默默低下头反省自己:“对不起,嘉木,我不该随便揣测你。”
祝茗眉尾挑得高高的,俏丽的脸蛋染上一层生动的薄怒:“晚了,温先生,你惹到我了。”
——
任何人惹到祝将军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温执明一天惹了三次。
他压住温执明靠在床头的肩膀,抬手扣住温执明的下巴,迫使他无法坐直身体,只能仰头与自己亲吻,以示自己非常生气。
祝茗的眉眼实在很柔软,即使这样装腔作势地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也脉脉含情。
温执明有些心跳加速,被引得乱了呼吸,不由自主吻得更深。
不过是一个亲吻而已。
只是唇舌纠缠,激起细微的战栗和酥麻的痒意,溢出令人耳热的湿润声音,到今天为止他们恋爱两周,已经像这样亲吻过十七次——看起来有点少,但对于古代人祝茗和容易难为情的温执明来说,算是情难自已。
照理来说也该稍微习惯了,可今天这个吻似乎不太一样,格外激烈、格外长久,好像在宣告某些事情即将发生。
掐着下巴的手指缓缓下滑,轻轻描摹着他颈侧的线条,压在肩头的手不知何时掀开了衣领,露出大片光滑润泽的肌肤,指尖在温执明的心口打转。
被吻得心神大乱的青年已经不需要那两只手来压制,不由自主便将头仰得更高,以一种全然信任的姿态任由恋人一手掌握着自己最脆弱的要害。
祝茗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最喜欢这种时候的温执明。
这种完全松懈下来、享受着幸福的、对他毫无保留的温执明。
几乎完全不需要用力,就能被推倒在床上的温执明。
温执明胸口剧烈起伏着,腰背都失了力气,歪着身子陷在枕头里,锐利上挑的眼睛泛着潋滟水光,像是还没从方才激烈的深吻中回过神来。
“……执明哥哥。”
祝茗的声音有一点哑,但很甜美,他坐直了身体,指尖勾住温执明的裤子边缘,清纯的五官无辜而天真,反倒叫人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感。
“嗯……嗯。”温执明几乎不敢直视他,胡乱应声,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真的要来了?会不会、会不会又是骗人的?等会儿把裤衩扒下来,祝嘉木又要装成没事人一样笑话他急色……!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这一瞬间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