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上楼……

井乐找十六说了这件事，恰好十六说想上楼午睡，井乐就和他一起上去了。

井乐一回到房间就翻那堆书，翻遍了也没找到。

“奇了怪了，昨天晚上明明抓着睡的呀？”

他回忆不起起床时的姿势了，只觉得腰酸脖子疼。

十六今天吃饭没带娃娃，娃娃一直安安稳稳地坐在床头，没等十六走到床头，井乐已经在床尾指着娃娃骂了。

“是不是你！肯定是你偷了漫画！”

娃娃一动不动地咧着嘴笑。

十六扫了井乐一眼，井乐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智障……

他解释道：“我昨晚真的看见了，漫画之后就是日记，他说家里换了新电视机。”

“我相信你。”十六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挤开了布娃娃躺在了床上。

井乐很难过，又在书堆里翻了起来……

——

【玩家T61963死亡】

系统的通知在半夜响起，大半人还在睡梦中，漆黑的夜晚却睁开了一双亮得渗人的眼睛……

早饭胖子和俞欣蕊没来，谢晴吃一半就放下了碗。

她沉着脸说：“昨晚的死亡通知，你们听见了吗？”

井乐正在吃泡椒，那一口下去差点辣到呛死。

“谁……谁死了？”

谢晴看了眼空掉的椅子。

井乐再傻也知道了。

“只死了一个，有人还活着。”

吃完了早饭谢晴就提议上去看看，李成皓表示赞同，井乐想问十六去不去，却发现十六已经抱着娃娃出门晒太阳去了。

井乐：“……”

——

天空终于放晴，今天是标准的好天气，奶奶在门口摇着蒲扇盯着一片空地出神，十六穿过了那片空地，走到了池塘边。

石桌子下面有一盒开盖的洗衣粉，十六把洗衣粉捞了出来。

感觉手上那团棉花动了动，十六捏了一把娃娃的脸蛋，那上面有块地方脏了。

十六拨开娃娃衣服，娃娃的手上脚上都脏了一块。

十六捏了捏脏掉的地方，向水池靠近……

十六刚把娃娃压进水里，身后的房子传来了杀猪般的尖叫，门口的奶奶跟没听见似的坐在那，十六也跟没听见似的蹲在池塘边捞着娃娃，在上面撒洗衣粉。

十六捏了捏湿透的娃娃，想拧，但是没拧。

在竹杆上找了个带木夹子的衣架夹住娃娃的双腿倒挂着晾晒。

井乐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他看到头上漏水的娃娃先是一愣，随后晃了晃脑袋反应过来。

“大佬，那个胖子死了！”

十六“噢”了一声，并没在意。

“整个人被拖进了衣柜，活活憋死的。”

十六又“噢”了一声。

“他女朋友还活着，就是那个晚上不能说话的，她叫了一个晚上，但是发不出声音。”

十六吐了口气，又“噢”一声。

“老李在柜子旁边发现一张纸条，就是小明写的。”

十六来兴趣了，问：“写的啥？”

“‘奶奶把我关在柜子里，不理奶奶了’，时间是2.18，是密码本上被撕的那页。”

“你们把柜子打开了？”

“没有，我怕里面有小明……”

十六觉得奇怪：“为什么有小明？”

井乐就说：“奶奶把他关在柜子里了啊！”

十六点了点头，也不搭理井乐，转身挤布娃娃垂落的双手，挤一次一滩水花。

到了晚上谢晴和俞欣蕊一起了，俞欣蕊眼眶红红的，眼睛肿了一圈，睁不开的样子。

奶奶出来的时候俞欣蕊抖得更厉害了。

吃晚饭的时候俞欣蕊差点打碎碗，奶奶看她的眼神很是阴冷，俞欣蕊又无声地哭了出来。

要上楼了，井乐突然找不到十六了，跑去大厅才看见从外面抱着布娃娃回来的十六。

晒了一天太阳，布娃娃晒干了，就是棉花挤成了一团，十六对布娃娃又挤又揉，井乐看着都觉得残忍。

俞欣蕊原先的房间不能睡了也不敢睡，谢晴收留了俞欣蕊，井乐假装邀请李成皓，李成皓却推了推眼镜说不用。

井乐没有放弃翻书，他也把九年制义务教育教科书翻了一遍，发现小明笔记少得可怜，插画倒是改了不少。

又翻出几张卷子，发现小明每门都满分。

井乐嫉妒地扔了卷子，继续翻书。

翻了一叠又一叠，还真叫他翻出一本，那本第一页就写了字。

“3.26晴，ABCDEFG。”

“3.27晴，生日快乐奶奶。”

“3.28小雨，爸爸想要我去镇上读三年级，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可我不喜欢小朋友。”

“3.29晴，小伍老师很好呀，我不想去别的地方上学。”

“3.30阴，学会了折小星星。”

“3.31阴，3月有31天，4月有30天。”

“4.1晴，要给奶奶折一罐小红星，不是骗人的。”

……

“5.26晴，奶奶把罐子打碎了，小红星都湿了，不理奶奶了。”

……

“6.1晴，奶奶送了我一顶帽子，帽子上有星星！”

……

“7.5奶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