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巴桑还在想,尤柏奚开口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接下来就是平静的吃饭时间。
甘米总觉得在吃了这里的食物后会更加精神,那种无力又恹恹的状态会很快一扫而空。
她觉得奇怪,平时她并不是一个这么注重口腹之欲的人,要说食物对她的影响有这么大也不应该。
另外两人也没有她这种感觉,但目前看起来没有负面影响,甘米也只好按下不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担忧。
吃过早饭,尤柏奚提出想去山上写生,又说她们会在山上待很长时间,巴桑不用陪着她们,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巴桑拒绝了尤柏奚的要求:“你们三个女孩子独自上山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你们又不是很熟悉环境,万一走错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做的,村长说了在你们在的这几天,田里的事情有人帮我做的,我只需要陪好你们就可以了。”
巴桑很认真,几人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等到了山上再找借口支开巴桑。
山间空气清新,加上现在还是上午,没这么热,一行人带上画具就上了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了下来。
甘米不会画画,见尤柏奚和符丝韶已经坐下装模作样的开始画之后,她只好拿着相机四处拍拍,再坐下来在本子上写写改改,假装自己在写宣传村落的文章。
不一会儿,甘米就说自己累了,精神头也不是很好,想要回去休息,但尤柏奚却说自己正好来了灵感,不想现在就回去。
两人就这么起了争执。
巴桑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们,甘米一向是精神头不好的样子,他想把她送回去休息,又怕剩下的两人独自在山上会出意外。
他看着尤柏奚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勉强她,只好自己站在原地为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最后,符丝韶站了出来,说她和甘米一起搭伙回去,下山的时候有她陪着,也不会这么危险,巴桑就在这里陪着尤柏奚。
这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方式,尤柏奚也同意了,巴桑拗不过她们,也只好同意,但他坚持要把两人送下山,随后看着两人离开,自己又快速跑了回来守着尤柏奚。
尤柏奚看他跑的一头汗,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汗,让他喝口水缓缓。
巴桑整个头都红了。
他接过手帕虚虚地擦了擦,不敢真的用手帕擦汗,然后强装镇定道:“谢谢,那我之后洗了再还给你?”
尤柏奚看他那样就直接伸手将手帕拿过来,然后上手两三下擦完了事。
巴桑可惜地看着那张被浸湿的手帕,总感觉自己的汗让手帕都不香了。
但又很高兴,尤柏奚亲自给他擦汗诶!
尤柏奚看他一副傻样有些无语,但又有些好笑。
巴桑喜欢看她笑,特别是现在这样,比其他时候看着都要真实很多。
只是可惜尤柏奚很快反应过来,压下了微微扬起的嘴角,又变成了平时的尤柏奚。
山上一派祥和,而山下的两人并没有回村长家休息,而是半路改道去了神婆的住所。
神婆住的地方很偏僻。
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周围一里地内只有她一家居住,就连附近的树看上去也阴森森的。
阳光透不进来,黑压压的林子显得压抑极了。
符丝韶咽了下口水,抓紧了甘米的手,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叩叩”
甘米敲了敲门,扬声问:“您好?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甘米又敲敲门:“您好,我们是昨天来村里的大学生,迷了路,有人吗?”
整个林子里回荡着甘米的询问声和风吹过的声音。
符丝韶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了什么东西穿过树叶快速地朝她们袭来。
她只来得及拉着甘米往旁边躲闪,然后扯下胸前的镰刀变大挡在身前。
甘米的反应没她快,被她这么一扯就跌倒在地,但看符丝韶这么一副架势,她也来不及说什么,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躲在她身后。
“飒飒”。
细长的藤蔓埋在地上厚厚树叶中朝两人快速袭来,符丝韶反应意识到位,但实战经验终究还是缺乏些许。
在那一瞬间她只来得及将甘米提起来扔远,而自己却被藤蔓缠住了四肢头朝下吊了起来,就连镰刀也被藤蔓扔在了旁边变回了项链的样子。
甘米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要去救符丝韶,却被符丝韶一个眼神警告,咬了咬牙还是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一个佝偻着背,穿着藏族传统服饰的老妇从林间走了出来。
她眼睛似乎是看不怎么到,她走上前,凑的很近,把手杖往地上一插就抬手摸上了符丝韶的脸。
苍老喑哑的声音就像是锉刀磨铁器一样,让人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小丫头脸还挺嫩,不是村里人吧?来我这个老婆子这里有什么企图?另一个小姑娘呢?跑了?”
符丝韶脸上有些难看,侧过头躲开了她的抚摸。
老妇也不介意,只是轻哼了一声,重新拿起手杖在地上敲了两下。
下一秒,藤蔓就像退潮一样纷纷离去,符丝韶也一下被摔在地上。
老妇转过身,推开破旧木屋的门走了进去:“进来说话吧,树后边那个姑娘也进来。”